韓延宇用手指揉了揉鼻尖:“如果我不給劉春判刑的話,才真的不算是青天大老爺,如果劉春有心,早就回去看望你們的母親了,更不會等到現在,他本就是個沒有心的人,甚至,應該叫他是一個沒有人性的變態心理者。”
男人抬起頭,有些生氣。
韓延宇解釋道:“變態心理者,並不是一個貶義詞,是心理學上的一個專有名詞,基因裡帶的,沒辦法,隻是有些人將這種基因激發出來了,而有些人,一輩子都隱藏著,具有遺傳性。”
男人重新低下頭:“我聽不懂這些。”
韓延宇雙手交疊在一起,湊上前去,直直地看著男人:“今天你來得正好,或許,是一個突破口。”
唐卡不解:“什麼突破口?”
“背後操控這一切的那個人,那個利用人性善良和懦弱,在背後玩弄權利的人,一直在跟我玩貓抓老鼠遊戲的人。”
男人的手劇烈地抽動了一下。
韓延宇唇角上揚,他猜對了:“讓你跟蹤唐卡的人,是律師吧?”
“你怎麼知道?”男人說完,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慌忙收口。
韓延宇起身,走到男人身邊。
男人以為韓延宇要對自己乾什麼:“我們國家動用私刑是要坐牢的!”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向旁邊躲閃了一下。
唐卡鼓著嘴,詫異地看著男人,她覺得這個男人說懂一點法吧,也好像知道一點點最基礎的東西,但是說深了吧,他每一句話出來,都透著一股蠢蠢的純潔。
韓延宇幫男人鬆開了繩子,也沒有做任何防備狀態,笑著看男人:“你知道你剛才屬於私闖民宅,謀殺未遂嗎?如果我提告的話,你才是要坐牢的。”
韓延宇指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這就是證據。”
“我是人證”唐卡笑著起身。
韓延宇雙手撐在男人椅子的兩邊,靠近過去:“不過,你現在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什麼?”男人完全懵住。
韓延宇唇角上揚:“你自己可能還不知道,你是背後那個人給我送上門的肥肉,如果你今晚成功了,那麼就乾掉了我這個惹人討厭的檢察官,但是,如果你今晚失敗了,作為司法機關的我,一定會動用法律手段將你移交出去。”
男人有些慌:“他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他?”韓延宇笑著,“你被他騙了,你從頭到尾,就不過是個誘餌罷了。”
唐卡看著韓延宇此刻的模樣,看上去特彆有魅力,不免心臟跳動有些不太規律,幸好韓延宇是側後方對著唐卡的,看不到唐卡此刻的臉都泛著微紅。
韓延宇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韓延宇轉過身,視線落在唐卡的身上。
唐卡突然被注視,有些不習慣:“韓檢,你有什麼想法嗎?”
韓延宇低頭看向地上的資料:“關於劉春案,還有些可以利用的證據沒有被發現,甚至,可能是關鍵性證據,而這些證據,可能就在你手裡,是不是?”
男人身體後撤:“沒有,我什麼都沒有!”
韓延宇笑意更濃:“你的謊話說得差不多了吧,你從頭開始就用一個蹩腳的謊話,去圓更多的謊話,你不覺得累嗎?背後指導你跟我說這些的人,我剛才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唐卡似乎領會了些什麼,張大嘴巴。
男人還蒙在鼓裡。
韓延宇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我得謝謝背後那個人,給我送來了第二個嫌疑人。”
“嫌疑人?!”男人躁動起來,“你說什麼!”
男人起身,有想要逃跑的舉動。
韓延宇隻偏頭看一眼男人,一副輕鬆的模樣:“你覺得在我手上,在我家,在檢察院的宿舍頂樓,你真的逃得掉嗎?”
男人這才意識到,可能上當了。
韓延宇直視著對麵的男人:“一直以來,所有的調查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漏洞,我們都以為,劉春是一個人男女通吃的戀童癖。”
男人慌了,向後退去。
韓延宇靠近男人,深深地嗅了一下男人身上的味道:“我一直在想,劉春一個人,怎麼會做到躲避這麼多孩子的家長,帶著這些孩子去他所認為安全的地方,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他是有同夥的,這是一起團夥犯罪。”
唐卡驚訝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剛毅的男人,當韓延宇說完這些話的時候,男人一直偽裝出來的神色終於倦怠了下來,滿是匆忙的慌張。
韓延宇的神色頓時冰冷下來:“你跟劉春,都已經被背後的人放棄了,你們兩個人,連棋子都算不上!說!你們除了強奸未成年人,背後到底還在做什麼!”
韓延宇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韓延宇!你沒事吧!”
眾人看向門口的方向。
隻見張誌遠舉著槍,正對著男人的頭,他的身後,還有兩個警察,同樣舉著槍,對著男人的頭。
“結束了,你這塊被送上門的蛋糕。”韓延宇的眼神,甚至能刺穿對麵這個呆若木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