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再借兩億？”債主們躁動，一個個很是錯愕，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因為，他們根本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語。
“不是還賬的嗎？怎麼又變成了借錢？”不隻是他們，就連場上的一眾魔修，也都是一陣愣神，很是遲疑。
如果，不是出於對徐顧的絕對信任，他們隻怕要懷疑是不是搞錯了。
“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最大債主也是眉頭微蹙，沉聲道。
“你覺得這是開玩笑的場合嗎？”徐顧神色淡然，很是悠哉道。
最大債主沉默，陷入沉思，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徐顧笑道：“我說的很清楚，找伱們借貸二億靈石。”
債主們更加躁動，雖然都沒有出聲，但卻一個個神情變換不定，顯然私下的傳音中已經議論的不可開交，甚至都要按耐不住了。
“不，一點都不清楚。”
最大債主見狀，沉聲道：
“以鬼壓床醫館的潛力。你完全可以去任何一家正規商會，他們會給你最好的服務，給你最低的利率，並給你十億，甚至是二十億的貸款額度，給你最長的還款期限，並在最短時間內，把款項打給你。”
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以鬼壓床醫館的潛力，根本不用擔心，會沒有商會願意貸款。
不，甚至會有無數商會，主動求著他貸款。
無論怎麼看，身為鬼壓床醫館大掌櫃的徐顧，都不會淪落到找他們這群高利貸販子借貸的地步。
顯然，這也是場上眾人疑惑的原因。
徐顧笑著反問道：“你們難道不是正規商會嗎？”
最大掌櫃愣了一下，也笑了起來道：“我們當然也可以是正規商會。”
說完，其他債主全都相視一笑。
他們能這麼肆無忌憚的和魔修做生意，背後沒勢力支撐怎麼可能？
最大掌櫃道：“所以，你是想正規借貸兩億靈石，以此為條件，讓我們同意，給韓長生的債務打一折？”
如果，能和鬼壓床醫館簽訂兩億靈石的貸款合約，哪怕隻是最低的利率，對他們而言，也是好處巨大。
因為，無需擔心鬼壓床醫館還不上！
不用承擔本金損失的風險，卻可以源源不斷的收取利息，這當然是門非常好的生意。
比他們把這兩億靈石，儘數用來放高利貸，還要劃算。
因為，兩億靈石的高利貸，想要貸出去，都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去了。然後，就算貸出去，收債也是個難題。
畢竟，高利貸不受律法保護，能不能收回成本，都要看運氣。
這也是為什麼正規錢行的規模，普遍要比高利貸錢行大得多的原因。
至於，韓長生的債務，說實話他們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能收回成本就行。而打一折，剛好在成本線附近，還能小賺一點。
所以，徐顧這個提議，他們還是比較心動的。
徐顧身後的一眾魔頭們，也都眼前一亮。
這個辦法好。
反正，鬼壓床醫館的前期發展，需要大量的錢財，無論如何都要貸款，隻要是按照市場價，找誰貸款都一樣。
而這樣，卻可以直接幫助韓長生，免去兩折債務。
本來十一億債務，直接變成一億一千萬債務。
尤其是韓長生，都要高興壞了。
債務打一折，完全超出他的預期。而，徐顧借到兩億靈石後，可以很輕鬆的換掉他的債務。
哪怕，徐顧不白給他還債，但欠徐顧債務，和欠這群實力強大的債主債務，壓力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想到這裡，他都恨不得飄起來。一直壓在他胸口的大山，終於要解決了！
可誰知，徐顧卻搖頭，悠哉道：
“不，你們搞錯了。我可從來沒說，是我貸款，又或是鬼壓床醫館貸款。”
“不是你或鬼壓床醫館貸款？”最大債主挑眉，很是錯愕。
其他債主，以及一眾魔頭，都是一頭霧水。
不知道徐顧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甚至，一些脾氣暴躁的債主，更是麵露怒意，已然想要發作。
這是在耍他們嗎？一會一個意思？
最大債主眸光冰冷一瞬，同樣也有種被耍的感覺，不過，考慮到外麵傳的有關徐顧的驚世事跡，他收斂眸中冷光，非常有耐心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眾魔頭包括韓長生，都吞咽口水，看了看已經略顯不耐煩的眾債主們，又看了看神色悠哉，很是隨意的徐顧，很是擔憂。
原因很簡單。
若對方真的發飆，他們這邊可真打不過啊！
更不要說，他們都是魔修，以魔修的美德，真打起來，本來是四六開的局麵，能瞬間變成一九開。因為，大多數魔修都會直接投降。
他們已然傳音徐顧，勸徐顧注意分寸，彆激怒了對方。
徐顧並未在意，而是道：“我大師兄韓長生，之前欠你們的債務，儘數打一折。
“然後，再走正規流程，貸給我大師兄韓長生兩億靈石。這兩億靈石，用來支付我的勞務費，主要用於鬼壓床醫館的前期發展。”
“什麼？”
此言一出，場麵瞬間嘩然一片。
不隻是債主們，就連魔頭們，都是瞪大眼睛，張大嘴巴，大腦一片空白，有種小腦萎縮的感覺。
這是什麼逆天提議？
風險我們承擔，債務韓長生承擔，然後兩億靈石的好處，落你口袋？
憑什麼啊？空手套白狼，也不是這樣套的啊！真把我們當傻子了嗎？
韓長生也挑眉，很是錯愕，感情剛剛是自己想多了。不過，他的反應倒不是太大，反正他之前欠十一億靈石。徐顧這個提議，他肯定不虧。
“這才對嘛。我就說他怎麼這麼好心，會給韓長生還債務。”正道五人組齊齊點頭，終於解開了心中最大的疑惑，這才是他們認識的徐師兄。
其他魔頭，也是一陣恍然，啞然失笑。
對啊，就徐魔童，這滔天魔性！若是沒什麼好處，怎麼可能會這般仁慈，給大師兄還債呢？
大聖人都不會這般做，更彆說身為天降魔童之首的徐魔童了。
不狠狠的落井下石就行了，還指望他老實替大師兄還債？
“不過，未必能成。”
“對方明顯都不怎麼同意。”
“估計要談崩了。”
眾魔頭蹙眉，心中腹誹道。
雖然，非常相信徐顧，但卻想不到徐顧該如何說服兩方人。
果不其然，
其中的一個債主，直接氣笑了，冷聲道：
“你是在耍我們嗎？他欠我們十一億都還不上，你卻讓我們給他的債務打一折，然後，再借給他兩個億？
“這兩個億，還是落到你的口袋中。
“你真把我們當散財童子了？”
“怎麼還吵起來了？剛才還談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談崩了？”韓長生也是臉色微變，都想越過徐顧，直接和對方商量打三折好了。
顯然，債務打三折，在他的心理預期之內。
隻是，稍微思索一瞬，發現就算債務打三折，自己也還不起，而且還有可能得罪徐魔童，隻能作罷。
徐顧雙手下壓，讓場麵肅靜，很是悠哉道：“你要麼聽我細說，你要麼直接打死韓長生。”
“啊？”韓長生嚇的後退半步，臉色蒼白，汗流浹背。
不過，剛剛暴走的債主，眉頭微蹙，臉色鐵青很是不服氣，自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想要再度開口，卻被旁邊的債主拉住。
最大的債主眸光閃爍，神情玩味道：“你細說，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說服我們。”
“你為什麼願意貸款給鬼壓床醫館？哪怕給韓長生的債務打一折。”徐顧反問道。
“當然是因為鬼壓床醫館的潛力。”最大債主道：“不擔心這筆債借出去後，收不上來。”
徐顧搖頭：“難怪，你們隻能淪落為一群上不了台麵的高利貸販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身後的債主，再度有人不悅。
這已經是人身攻擊了！
他們能當場不發火，並非是他們有涵養，也不是怕場上的魔修們。
而是忌憚徐顧和身後五人的身份。
“何出此言？”最大債主蹙眉，製止身後人的躁動，麵無表情，不知喜怒道。
“你們的商業嗅覺，一點都不敏銳。雖然，能看到鬼壓床醫館的潛力。可，這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嗎？就算去大街上，隨便抓個乞丐，他也知道鬼壓床醫館，真的賺錢。”
徐顧淡淡道：“你們的眼光，太過短淺了。
“人人都知道鬼壓床醫館是個寶藏，那麼這個寶藏，便就不可能給你們一點好處，因為人人都知道，根本就輪不到你們。”
“不要繞彎子。”有債主不耐煩道。
最大債主再度抬手製止，靜靜的看著徐顧，不過，眸光已經有了些銳利。
他反問道：“你的眼光，不短淺？”
“當然。”徐顧傲然道：“至少比你們強，鬼壓床醫館便不提了，你們或許會覺得是運氣。
“隻說眼前，在這眼前，便有一個非常大的機會，但你們都沒發現。
“不，你們不僅沒有發現，哪怕我出言提醒你們，你們也依舊沒發現。”
“什麼機會？”最大債主道。
他的聲音愈發平靜，但卻透露著，若最後無法讓他信服，那麼此事將無法善了的情緒。
其他債主，也都目露凶光。
他們淪落到放高利貸，自然知道自己比不過市麵上的那些錢行。
但，就這麼被人說，他們心中自然不會爽。尤其，他們一個個和魔修，以及其他信譽不良的修士打交道，自然也不會善茬。
若徐顧最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此事決不能善了！
徐顧冷笑一聲，道：“你們隻知鬼壓床醫館潛力大，卻不知道能賺鬼壓床醫館靈石的，潛力也不小。”
“能賺鬼壓床醫館靈石？還有誰能賺鬼壓床醫館的靈石嗎？房東？應該不是吧？鬼壓床醫館生意火爆，客流量大，一般都是免租金和各種生活成本的。
“而且，這也和當前話題，沒有聯係啊。”一眾債主蹙眉，陷入沉思，很是疑惑。
最大債主眉頭微挑，似有所悟，已然有了答案，不過，還是看向徐顧，等徐顧揭曉。
徐顧道：“能賺鬼壓床醫館靈石的，隻有兩方，一方是官府，他們收稅，而且稅很高。”
“這個我們知道。”債主們冷笑一聲，還以為徐顧能有什麼高論呢。
徐顧並未在意他們的話語，繼續淡然道：“另一方，則是大涼魔窟。”
嘩！
場麵陡然一靜。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們做夢也沒想到，大涼魔窟能賺鬼壓床醫館的錢？
確定沒有搞錯嗎？
“你彆說，你是魔窟弟子，所以需要向魔窟交錢？這不可能的，他們若是敢收你錢，你隨時可以去其他門派，哪怕是超品宗門也能去。”
有債主不服道。
眾魔頭也很是好奇，齊齊看著徐顧。
想知道徐顧何出此言。
徐顧道：“鬼壓床醫館，需要大量的美豔鬼魅。這部分鬼魅，由大涼魔窟提供。大涼魔窟，自然可以賺鬼壓床醫館的錢。”
債主們儘數沉默，臉色變了又變。
因為，這和他們的認知有悖。
“鬼壓床醫館美鬼醫師，不都是一些犯法的鬼魅，然後在醫館內以勞代刑嗎？和大涼魔窟有什麼關係？”有債主遲疑道。
不隻是債主們，就連一眾魔頭們，也都很疑惑。
他們身為大涼魔窟的長老和真傳師兄，都不知道鬼壓床醫館的鬼魅，是有大涼魔窟提供的。
“你說的隻是剛起步。”徐顧道：“後續這點鬼魅，必然是杯水車薪。而且，想讓鬼魅聽話，也不是簡單的工作。”
最大債主微微抬頭，眸中閃過精光道：
“你的意思是讓魔窟魔修，抓捕惡鬼，親自調教，用上一些違背律法的手段，讓惡鬼聽話，然後，送往官府，申請送往鬼壓床醫館，以勞代刑。
“之後，再象征性的雇傭大涼魔窟的人手，讓他們管理這些美鬼醫師，給他們支付報酬？”
他這話一出，瞬間場上眾人全都明白了。
尤其是一眾魔頭們，更是眸中放光，激動無比。
鬼壓床醫館，要全世界開連鎖，所需的鬼力資源，非常巨大。
如果，隻依靠正規途徑，根本走不通。
不說數量，單是質量也不行。
不提數量，就算走正規途徑，把官府和正道抓到的鬼魅，儘數送到鬼壓床醫館以勞代刑，也根本沒用。因為，這些惡鬼，若是不好好調教一番，不會聽話接客。
可，調教惡鬼，非常困難。調教的輕了，這些鬼魅不聽，調教的重了，容易觸犯律法，諸如虐待勞犯等。正常正道手段，幾乎不可行。
可若是，找一個魔道勢力，做這些事。那麼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魔修抓鬼簡單，調教鬼更簡單。
之前，小柳鎮以及周邊幾個鎮子所處地界，因為屬陰屬月，鬼禍一直無法解決，哪怕官府和正道花費極大精力，依舊收效甚微。
而，魔修發現了那處寶地，並發現可以用這些惡鬼賺錢後，鬼禍直接解決了。
“魔修抓鬼，用魔道手段奴役，調教惡鬼，再報官押送監牢，關不了兩天，就被送到鬼壓床醫館上班，以勞代刑，因為已經被魔修調教過，所以可以直接上崗，賺取大量靈石。
“鬼壓床醫館則會雇傭魔修之人，明麵上讓他們培訓和管理惡鬼，實際上是方便支付抓捕和調教惡鬼的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