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跟著白旭景三年,並不真是隻乾體力活,也被她耳濡目染的心細了起來。
白旭景笑著擺了擺手:“現在還用不著呢,你們都不熟,送禮物多費腦筋?等大家處久了,你自然知道該不該送、該送什麼了。”
話雖這麼說,可真到了次日飯桌上,石頭還是掏出了從家裡帶來的竹篾編製的團扇遞給了張婉玉。
“婉玉姐,這是我自己做的,咱們鷹城日頭毒,拿這個能遮陽。”石頭扭捏著撓了撓頭,說完就不好意思的紅著臉,竄到了飯桌前落座。
喬姐在廚房裡和白旭景一起燉著肉湯,聽見外麵說話聲,圍裙都沒去,匆匆跑了出來:“我沒什麼可送的,隻和小白做了一桌子吃食,你快坐下來嘗嘗。”
張婉玉將眼睛從喬姐帶汗的鼻尖上挪到大堂一桌子菜碟子上,桌子上燉燜煨蒸煮,樣樣俱全。
白旭景端著最後一道蓮藕排骨湯端放在桌子正中央,見張婉玉眼眶紅著站在門口,笑著拉起她的手,讓她落座:“你快來嘗嘗我們三人的廚藝!”
說著,她抱起一壇子葡萄酒給幾人斟滿了酒杯,這酒是去年後院種的葡萄,釀了一壇子埋在了古井旁,如今被白旭景挖出來在井裡冰鎮一番,正好解了今日宴席之膩。
葡萄酒晶瑩透亮,在杯盞裡晃蕩著漣漪,泛著亮晶晶的光圈,清甜的果香縈繞在鼻尖,為滿屋子飯香又增添了一縷甜。
幾口下去,
張婉玉小心的將竹扇放置一旁,以免待會滴濺上油星,才開始動筷。
喬姐摘了圍裙,坐在她的右側,親熱的夾起一個圓滾滾的獅子頭:“彆拘束,想吃什麼就夾什麼。”
張婉玉笑著點頭,隻覺得熱氣往眼上湧,淚水模糊了雙眼。
張家在鷹城算是名門望族,母親自幼對她苛刻,她前十五年被拘束在閨閣裡學詩詞歌賦,後十年被拘束在後院四方天地裡學忍辱負重,她從不曾像這樣一般與朋友齊坐一堂,熱熱鬨鬨的吃上一頓飯。
她飛快的用指尖抹掉淚花,低著頭將一整個拳頭大的獅子頭給吃完了。
旁邊三個人默契的假裝沒看到張婉玉剛剛的失態,一時無話,隻是默默夾著菜。
等一桌子都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白旭景才咳了一聲,挑起了話頭:“咱們月中店鋪開張,大家都要穿的鮮亮,想要什麼顏色的料子?我明日去裁一些。”
石頭先皺起了臉:“能要什麼色兒?鷹城男子的布料,不是黑色就是灰色,沒一點新意。”
喬姐聽著石頭的話捂著嘴笑了起來,瞟了一眼白旭景,說道:“不如讓小白替你問問謝大人,從京城給你運一些時興的花料子?”
白旭景聞聲被嘴裡的酒水嗆到,咳得麵頰微紅,卻更像是羞得:“我可不管這事啊。”
一瞬間,屋子裡略帶沉默的氣氛歡快了起來。
恰巧是張婉玉陪著白旭景去的邢州,喬姐便拉著她的胳膊問道:“婉玉姐,你來說說,謝大人是怎麼在邢州英雄救美的?”
白旭景瞪圓了眼睛,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