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百裡外,在鷹城這個黃沙小鎮上,熱鬨才正式開始。
“姐,我已經把風聲透露出去了。”石頭眼睛發光,神采奕奕的說道。
白旭景忙了一整天,揉著酸疼的脖頸癱坐在椅子上,眼皮子直打顫,隻覺得滿腦子全是漿糊,一時暈乎乎的轉過腦袋疑惑的望了過來。
“什麼風聲?”
“就是你昨晚交代我的那個事,我已經辦妥了!”
白旭景這才猛然想起來。她昨晚讓石頭今天白天去那秀才門口,將藥膳館新進的藥膳食材的囤放假位置報了出來,隻等秀才入甕。
“乾得漂亮,回頭獎勵你背三頁藥膳食譜。”白旭景拍了拍石頭的肩膀,提氣往假位置那裡走去。
“啊?”石頭撓著頭一瞬間垮了臉,跟在她身後閉上了嘴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因為有了藥膳館被燒,倉庫付之一炬的悲慘血淚史,這次新進的貨全堆放在長風酒樓裡嚴管著,不僅安全,她在小廚房用著也方便。
但她爆出來的假位置在藥膳館處臨時搭建好的棚子裡。
石頭為了圓謊,特意央著複工小組將棚子蓋的更隱秘些,如今白旭景摸黑和石頭蹲在棚子裡守株待兔,外麵的人還真發現不了。
“姐,萬一他今晚不來咋辦?咱要蹲一晚上嗎?”棚子裡太黑,石頭後背發毛,悄沒聲兒問道。
白旭景也輕輕用氣音篤定的回答:“他今晚肯定來。他們不會讓我多掙一天的錢,這一個白天長風酒樓人滿為患就夠他們眼紅難受了,今晚他肯定要過來解心頭之恨。”
正說著,一個穿著長袍的瘦高個鬼鬼祟祟的摸黑走了過來。
這人正是秀才。
他沒點燈,探頭探腦的看了一圈,沒發現有人,心裡頓時鬆快:這一批藥膳食材要是放到長風酒樓裡,他還真不敢動。可沒想到這小娘們還原封不動放到藥膳館,那就彆怪他再燒一次了。
他走到棚子口,從懷裡掏出打火石,風大,他不好容易打著了火星子,將自帶的乾柴點燃,還沒扔進去,就隻覺得耳邊一陣風聲刮過來,他後背汗毛直立,驚呼聲才隻到嗓子眼,就被一拳乾趴下,一整張臉撲進了自己點著的火堆裡。
劃拉!黑暗中,秀才麵頰被火燎到,猛地彈坐起來,細瘦的身子哆哆嗦嗦的抖著。
“……咳咳!姓白的你敢陰我!”秀才一張臉砸滅了火堆,吃了一嘴的煙灰,被熏得淚流滿麵,也擋不住他歇斯底裡的咆哮。
“石頭,把他的嘴給我堵上!”白旭景迅速說道。
下一秒,石頭上前,攥起早就揣在懷裡準備好的布團子,扣著秀才的臉往他嘴裡狠狠塞進去,黑夜中就隻聞“嗚嗚”的嗚咽聲,再沒了叫囂。
“啪——”白旭景用掉落在地上的打火石將熄滅的火堆點燃,橘黃的火苗跳動,映著白旭景的臉,將她的臉一半照的發亮,一半又隱在暗處模糊不清。
她笑的眼神深不見底:“秀才,你這麼會放火,不如我也給你放一個,讓你嘗嘗被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