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是知州府邸的園子,雖小但實在雅致,小橋流水,假山翠竹,一步一景,步步令人流連忘返,這個樊樓樓主往這美景旁一坐,更是賞心悅目。翠竹搖晃的光斑照在他的臉上,更顯得麵如白玉,那桃花眼一挑,眸子黑亮,在光下熠熠生輝。
知州也是個人精,眼睛往剛剛不苟言笑的謝子琢身上一掃,自是立馬變了態度,趕緊喚小廝再添把椅子,笑著給二人賜座。
知州賜座,多大的臉麵!白旭景心裡感慨,規規矩矩的落座,呼吸輕而淺,頭上規規矩矩的梳著發髻,隨著她的腦袋輕輕晃了一下,壓不住少女本身的跳脫。
聽聞是上麵知府下的請柬,知州沉吟了片刻,四周寂靜,嚇得僵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的石頭手心的汗洇濕了褲子。
知州斟酌著開口:“這位知府大人性格率真,喜怒皆現於臉上,但辦案做事公允,如今才堪堪而立之年,就已坐上知府之位,想必自不會和百姓較真,白老板不妨安心前去。”
知州話音落,謝子琢便點了點頭,慢條斯理的給白旭景沏了一盞知州方才特意拿出來的雨前龍井,遞到她的手上:“知府大娘子性格雖火爆,但也並非乖戾惡人,你且安心去。”
白旭景加起來活了兩輩子,也對茶不感冒,品著這上好的龍井也是難以咂摸其中之味,但身在知州府又不能不接,輕輕沾了沾唇便放到了石桌上,聞言疑惑的看了一眼謝子琢:“你怎知知府大娘子的性子?”
“家裡沾點親戚。”有知州這個外人在此,說話不方便,他隻是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句,就不再多言,眼神在杯子上停留了短短一瞬,無人察覺。
眨眼便到了中午,兩人十分有默契的推脫掉知州的盛情款待,一同邁出了知州府門。
一出來,白旭景和石頭兩人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不約而同的塌了肩膀,狠狠吐出一口氣。白旭景揉了揉肩,本來昨夜馬車一路奔波,她靠著車壁半宿就有點落枕,剛剛又正襟危坐在座位上,脖子酸澀難耐,像是上輩子期末周低著頭趕畢業論文,脖子和論文一同廢。
謝子琢看她的模樣實在是好笑,彎著眼睛輕輕替她揉了兩把肩膀:“準備什麼時候動身去知府大娘子那?我送你過去。”
“待我今日回藥膳收拾好東西就出發。”她說道。儘管知府大娘子那裡肯定什麼都不缺,但那邊人生地不熟,她多備一些自己的金銀細軟和用慣了的藥膳用具帶過去總歸沒壞處。
“今日大恩不言謝,”謝子琢的手勁不輕不重,力度剛剛好,白旭景眯著眼睛哼哼著,“說吧,樓主您要什麼?小女子定全力給你辦到。”
等了半天,這人也不言語,白旭景抬眼看過去,隻見他笑著搖了搖頭:“我所求的,我自然要自己去取。”
這人一貫會打啞謎,白旭景白了他一眼,提起裙擺跳上了馬車,坐在上麵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