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沒什麼事瞞著你。”齊卓撇開了雙眸,“真的。”
“還是我替你說吧。”知道他的顧忌,大概不會說真話了,“你喜歡的類型,是林千微那樣的。”
“你怎麼知道!”齊卓一臉訝然。
他已經藏得很隱蔽了啊。
“上次我們一起吃飯,你對她的主動,超出了尋常。”蕭儒墨平靜地分析,“之後,你又兩次主動跟我提起過她,對你齊總而言,主動一次已是意外,能主動兩次,一定是有原因的。”
“就是齊總你,喜歡上了她。”
齊卓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又清了清嗓子,才道,“就說不能瞞你任何事,被你一眼就看穿了,但你有一點說錯了,我不是喜歡,隻是單純的有點好感而已,更何況......”
後麵的話,才是他不肯言明的真正原因。
“更何況,她喜歡的人,是我,所以你才瞞著沒有告訴我,你怕我因此,對你產生嫌隙。”
被赤裸裸地拆穿,齊卓默默地歎了口氣。
還好,他們是兄弟,而不是敵對。
跟這樣的人敵對,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記得,我有很明確地告訴過你,我跟她,隻是單純的朋友,沒有任何男女私情。”關於這一點,他從來都表現得很直接。
“霍董雖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對你們倆的事樂見其成的,得一佳婿,又是門當戶對。”齊卓深知這一點。
蕭儒墨的眉間,漸漸皺起,微不可聞的一聲歎後,道,“我以為,我要求她不能將這層關係公之於眾,就已經很明白地告訴她,我跟她之間沒有可能。”
“我又以為,我隻對你講明一切,你就會理解我。”
話說完,人便離開。
齊卓站在原地發呆了幾秒,立馬追了上去。
“彆彆彆,怎麼還急眼了呢?我就是隨口這麼一說。”將人攔住,“我知道你對她沒那個意思,但也該知道,她對你......所以我才瞞了沒有告訴你,不過就是怕事情變得太複雜了,讓你為難。”
“你要喜歡就去追,與我無關。”
既已坦誠,齊卓索性徹底地放了開來,“就是好感而已,還談不上多喜歡,順其自然吧,倘若有一天真的很喜歡了,我一定追。”
“隨意。”
說完,蕭儒墨揚長而去。
齊卓這才明白,他的這個兄弟,當真對林千微一點意思都沒有。
可林千微對他卻是執著,他們之間的這場角逐,注定是要以悲劇收尾了。
他倒不覺得這是件慶幸的事,若他倆能成,他一定會送上最真摯的祝福,他這點好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可倘若不成,還真是可惜了。
齊卓轉身返回了來時的地方,左右看了看,並未再看到某個人的身影。
細想之下,突然發現,儒墨對剛剛那個女人,好像哪裡有些不一樣。
具體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他想錯了吧。
當晚,齊卓跟蕭儒墨,一起走進了一家叫“夜闌聽”的酒吧,服務員看到熟悉的兩張臉後,沒有多說,直接將人迎進了老位置。
他們這裡的常客很多,但長得如此出眾的常客,倒是少見。
而且每次來,兩人都在同樣的位置,同樣的一款紅酒,聊上少則一兩個小時,多則三四個小時。
當然,像這樣的稀缺品種,一定會有異性上前搭訕,但往往都會敗興而歸。
與其說他們看不上這裡的庸脂俗粉,不如說他們不屑於任何的諂媚和討好。
二樓卡座,隱秘而安靜,坐下,無需開口,服務員按照尋常,將酒和吃的送了上來。
齊卓指著一個碟子裡的白色點心,頗為奇怪,“這裡怎麼開始上這種點心了?”
蕭儒墨掃了一眼,對這種點心之類的東西也沒多大興趣,就沒當回事,褪去了外套,鬆開了袖口,往上卷了卷。
“你怎麼看著好像有心事?”離開了公司,兩人相對來說都放鬆了許多。
“過段時間要去相親。”蕭儒墨無奈地告知。
齊卓的一口酒卡在了喉嚨裡,差點嗆到,狠狠地咽下去後,道,“伯母又安排你相親了?”
“嗯。”人雖然回度假村了,但這電話可沒少打。
“也能理解伯母。”齊卓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找個人了,總這麼單著,確實不是那麼回事。”
“咱倆好像一般大。”蕭儒墨抬了抬眼皮。
“咱倆不一樣。”齊卓無所謂地聳聳肩,“我爸媽離婚後,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除了讓我餓不死,其它的幾乎不管不問,從小到大,我就習慣了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日子,現在發現,其實這也不是全然沒好處,至少,沒人催著我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