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即到榜麵大賽這日,自佟煜消失,關於其死因便在瑞堯宗流傳不絕,關於鋇錫有之,然大都是敢怒不敢言,加之連琦伽也不時出麵維護,更無人敢說。
前十名次是意料之中,隻是當蔣州上場,宣布退出此次比武時,則是引起軒然大波,畢竟他平日深藏不露,又不乏正氣凜然,誰都以為,他會在大賽這日強挫鋇錫那幫人的銳氣囂張,可那樣的落幕,怎也解釋不過。
“大哥,你不想去,讓我去!”
傷還未好全的王奎怒道。
“那小子,自上瑞堯宗,老子就看他不慣,一個外族人,整天叫囂個什麼樣!真以為中原武林沒人收拾得了嗎!”
“你先坐下!”
還未衝出門,一枝細劍已橫在他身前,蔣洲一手背在身後,明顯的意思,若想找鋇錫,先過他這關。
“大哥!難道咱們就要做這縮頭烏龜……”
……
裡臥,旭英臉上青紫斑駁,但好在身體的跌打損傷已被修複,這幾日隻需聽李殤的話,靜坐修養,前幾日琦伽前來,說起婚禮之事,卻是稀鬆平常,他幾次開口,都說服不得。
他隱約有預感,琦伽有事,但絕非對鋇錫之恨那樣簡單。
再看自己滿身傷,也是空歎息,彆無他法!
前十人選出來,鋇錫、風淩都在其中,然其餘等人都是自遠慕名前來,見瑞堯宗真實情狀,都不由歎息,湊熱鬨的人也不在少數。
掌門交接前幾日,鋇錫宣布了與琦伽成親之事,知道內情的人都在暗罵,旭英忍傷上門,卻連琦伽的人都沒見到。
幾人分開查找,那崖底深千丈,幾次尋去,都不見佟煜與凝萱身影,甚至連屍體都沒有,於是所有人最終相信,這二人死得屍骨無存。
旭英抽搐著滑倒在地,抹了把眼淚。
“要是九師兄在,肯定不會叫這種事發生!”
李殤念了聲“阿彌陀佛”。
“師妹應該有自己的打算,畢竟鋇錫那彆院,毒氣繚籠,咱們都進不去!”
瞧佟煜死後,琦伽那悲傷之態,怕不是要對鋇錫下死手,可那鋇錫,陰險狡詐,又豈是善良之輩!
掌門交接前一日,瑞堯宗門庭若市,賓客盛滿,來往無數,隻因這宗門放出告示,是三弟子鋇錫與宗主之女琦伽婚禮,這白吃白喝的酒菜,誰也不忍錯過,除外,對於那些早來此參加榜麵大賽的江湖人士來說,瞧這宗門最後的折騰,也也沒有白來。
俯瞰眺望,紅紗蔓帳,禮炮轟鳴,好似將整方天空染紅。正堂,琦伽和鋇錫身著婚服,一下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並非是普通的中原婚假之禮服飾,而是域禮嬈像,頭戴高帽,頰塗異彩,雖是紅衣,卻是暈著層五彩斑斕的紗韻。
一來,琦伽的身份,眾人早有聽說,上山許久,卻從未親眼見過,二來,他們才知,琦伽居與鋇錫出身相同,是外域之人。
“這傳說中的宗門之女,居然不是純正的中原血統……”
“那這瑞堯宗宗主的身份,是否也有待考究!”
“堂堂中原武林之道,竟要這外域之血來浸染,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見狀,不禁都是議論紛紛,琦伽聽得,神色一頓,旋即又恢複正常。
“歡迎各位武林同道來參加瑞堯宗弟子鋇錫、琦伽的……”
隨著門口那人的高聲呼和,儀式便就這麼開始了。
“師姐!”
擁擠的賓客中,旭英抓緊了手裡的劍,咬牙切齒著起身。
“我不能讓琦伽師姐嫁給這畜生,我得去救師姐!”
“走,旭英兄弟,咱去戳了他的鳥窩,搗了他那點氣焰……”
王奎拿出那直腸子,對旭英是一臉賞識,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就算豁出命,也要圖個爽快,不像他們。瞻前顧後,猶豫不決。
“大哥,兄弟我知道,你不是個袖手旁觀的,可你看,你看看,都這會兒了!再不出手,人家可就進洞房了!你不上,莫要怪兄弟我了!”
說完,與旭英對視,便要一齊衝出去。
“再等等!”
蔣洲一手攔住一個,往門外瞅了眼。
“都給我坐下,彆衝動!”
“大哥——”
“蔣大哥——”
王奎與旭英劍未出鞘,已被蔣洲製服。
……
鋇錫與琦伽自賓客麵前緩緩走過,算是感謝眾人前來。
“……夫妻對拜……禮成!”
儀式按計劃進行,一切都順理成章。
這時候,鋇錫卻忽然轉身,對著敞開的木門,鞠躬笑道。
“今日鋇錫謹代表瑞堯宗,歡迎各位的到來,鋇錫與師妹情投意合,兩情相悅,今日在此結為夫妻,感激各位的見證!”
“相悅個屁……”
旭英一口氣憋在心裡,喃聲怒道,若非被蔣洲封了穴,他早上前去拚命了!
“另外,得各位同道中人在此,我鋇錫還要宣布另外一事!曆來身為瑞堯宗弟子,都應該得知那‘清塵’所在,‘清塵’乃曆代宗主交接之物,亦是掌門繼位的象征,今日,鋇錫得此物,是運氣,也是責任所在,是以告知武林中人,我鋇錫承宗主之位,將來會儘我所能,將瑞堯宗發揚光大……”
說著,將那‘清塵’取出,果真是長劍修立,青光影動……
琦伽心下一驚,循其手望去,這是——
在場不少宗門弟子也皆是訝然,這劍,存於傳聞,卻從未真正現身於世人眼前……
“三師兄,雖說這‘清塵’的確有此作用,但師父尚未出關,你這樣,似乎有些心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