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紅雨無法接受的。
她做不到自己在天京平安順遂,他卻在人間如孤魂野鬼一般四處飄蕩。
是以她當初撕了自己的一魂一魄去尋他那瓣殘魂,就算救不回玄都,她也要送他完完整整地入輪回。
而這些,無須她說出口,玄都從她那雙微光閃爍的桃花眼中,便什麼都看出來了。
暖黃的燈光從天花板上灑落下來,在玄都眼眸處投下一片陰影,他望著紅雨的眉眼,緩緩彎腰俯身,於她唇瓣之處覆下一吻。
四唇相接,分分合合,若即若離。
紅雨喘著氣,攬著他的手臂,低聲呢喃道:“反正現在,你是我的人……”
話音剛落,水潤的紅唇又被封住,在臥室燈滅的下一秒,玄都低啞的嗓音伴隨著滾燙的氣息在她耳邊響起。
“——好,你的人。”
——
次日晚。
狹小的水泥房內,隻有一盞小小的燈泡,亮著霧蒙蒙的光。
屋裡陳設十分簡陋,木質的長方形桌子、兩把塑料椅子,一個大衣櫃,和一張單人鐵架床。
陳彪就坐在這張鐵架床上,一邊吸著煙,一邊擺弄著手機,不時抬頭看一眼床對麵牆邊鐵籠裡的柴犬。
這是他今天的任務。
他的拇指在手機相冊裡劃拉來劃拉去,視線在那些血淋淋的照片和視頻裡來回掃視。這些是他過往的任務。他得找找感覺,這樣才能以最慘烈的方式,送今天這位上路。
忽地,霧蒙蒙地燈泡突然滅了。
陳彪抬起頭,正準備起身看一看怎麼回事的時候,燈泡又猛地亮起。
他收回視線,又將手中煙遞進嘴裡。
這時,燈泡又忽閃了幾下,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與此同時,幾聲狗吠傳來。
陳彪粗重的眉毛皺起,罵了句:“彆特麼叫喚!”
恰好此時燈光亮起,陳彪才看見,籠子裡的柴犬在角落處縮成一團,渾身發抖,根本就沒有出聲。
那叫聲哪裡來的?
雖然陳彪剛才聽到的那叫聲就在耳邊,可屋裡的這一隻沒叫,他還是起了身。他準備修一修燈,再看一看哪兒傳來的狗叫。
陳彪剛一起身,燈卻徹底滅了,電流聲倒是還在滋滋的響。
他一邊在心裡算著上次交電費的時間,一邊推開門,打算先看看門口是不是有狗。
單薄的鐵門剛一推開,一顆鮮血淋漓的藏獒狗頭猛地從他麵前掉落在地,如同一顆蘋果成熟後掉在地麵上一邊。
月光慘白,血淋淋的狗頭掉下來的也突然,陳彪嚇了一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