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峰想罷,便靜悄悄地走了過去,點了譚淵的昏睡穴,薑峰笑著小聲說道:“譚兄弟,你可不要怪我,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這幾天你也累了,你還是好好休息一夜,我正好也做噩夢睡不著,便出去看看情況了。”說完,他走到窗口,輕輕推開窗戶,自己站在了窗台之上,一個踮步便使出了壁虎遊牆之功夫,上了屋頂。薑峰輕輕地踩在瓦片上不動,他發現了前麵有位身穿黑衣之人,正在輕輕地拿開一些瓦塊。薑峰身子微微低下,前麵之人太過專注做他的事情,再加上薑峰的功夫甚好,一時之間也倒沒有發現薑峰已經上來了。
黑衣人似乎很沮喪,將瓦塊又放過了原處,他撓了撓耳朵,樣子有點像猴子,很是滑稽。薑峰見時機已經成熟,也猜到他馬上就要回頭,倒不如自己先來一個開門紅嚇嚇他。薑峰先是從懷裡掏出一塊深色的步,蒙在臉上,他負手而立,站起身來,咳嗽兩聲。
前麵的那人身子不由得一怔,他頭也不回,直接一個飛鏢從左手向後發了出來,薑峰早有準備,一個後空翻躲開飛鏢,單腳先輕輕踮在瓦片,上身卸去一大半力氣後才雙腳落下,不發出太大的聲響。黑衣人緩緩地回頭,黑夜之中隻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薑峰與他直視,那人也學薑峰的樣子站好,問道:“你是何人?”薑峰冷笑一聲,亦問道:“閣下又是何人?”令薑峰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爽快地回答了一句:“子夜惡魔!”薑峰忽然裝著大笑,但不出聲音,隻是忽而後仰忽而前傾做出捧腹大笑的樣子,突然他停止了所有動作,淡淡地說了一聲:“你是子夜惡魔,那我是什麼?”黑衣人眼睛微微眯起,說道:“你是子夜惡魔,那我是什麼?”薑峰轉了轉眼珠,說道:“原來閣下那麼喜歡學人家說話。”黑衣人忽然一揮手,說道:“哪裡來的毛小子,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過,你這小子,我倒是有點眼熟。小子,你若是乖乖地將你同行的三位如花似玉地小姑娘交給我,我倒是可以饒你一命。”薑峰輕輕歎氣,說道:“你要是現在去河南開封府縣衙投案自首,或許你下輩子還能做個好人,不然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黑衣人啐道:“呸,什麼十八層地獄,彆說沒有這東西,就算真的有,小子,我告訴你,閻王也是我的好友,聰明的最好按我的話照做,不然等下可就要染紅一片了。”薑峰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站在遠處,說道:“染紅一片,憑什麼?憑你一個人,我看還不夠本事,我勸你還是多叫幾個幫手出來,說不定,你還有點勝算。”黑衣人冷哼一聲,說道:“好狂的小子,真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今夜,便是你的死期。”薑峰微微搖頭,淡定地說道:“我本以為這傳說中的子夜惡魔是個多麼可怕的怪人,原來也隻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蠢貨而已,真的讓我失望透了,好了,趁我還沒有出手,你趕緊去開封府自首,免得受皮肉之苦。”
那個黑衣人似乎開始變得肆無忌憚,他上前兩步,說道:“真的是個有意思的小子,我活了這麼多年,今夜可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可笑的笑話。”薑峰為了讓他發怒,自己也在竭儘全力。因為一個人如果冷靜對敵,就算實力有相差,或許也不會那麼快落敗,但倘若被激怒,自己身就會出現無數破綻,薑峰不知道對手虛實,便想起來用這心理戰。薑峰對他搖了搖手指,說道:“好了,好了,彆鬨了,你的招數都已經被我看透了。說了,就算你與我一戰,也隻有落敗的下場。看你剛才的架勢,暗器是你的獨門絕技,可非常不湊巧的是,夾截暗器正是我的拿手絕活,既然已經相克,我再與你打下去,結果都不會發生任何變化,所以,還是快去找根繩子自己綁起來,我現在把你丟到縣衙門口,讓你去你該去的地方。”黑衣人雙手後背,抬頭說道:“小子,我馬上讓你為你剛才狂妄之言付出你的代價。”薑峰雖然嘴上那樣蔑視他,但心中也不敢有半點輕視,就算自己有把握能夠對付的了他的所有暗器,也難保他不會用彆的兵器,而且,他到底有多厲害,自己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所以雙手雙腳也是隨時準好做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