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闊橫刀乜斜對手,道:“怎樣?服是不服?還要不要戰第二回合?”徐元此時想起師父徐前龍在他入招賢館前告誡的一些話語,漸漸臉上露出滿意之色,道:“冰冷臉,今夜於月下與你能夠痛快交手幾回合,我已經很滿足了,哈哈,好些天了,終於能夠活動下筋骨了。”閻闊見他已無再戰之意,便也收起大刀,冷冷道:“這可不像你,現今尚未分出勝負。”徐元扭了扭脖子,道:“我師父說了,大家都是京城招賢館的人,切磋武藝可以,但不能過於求勝,正所謂細水長流也,以後我還有很多機會挑戰你和江豐館主。”閻闊聽完這番話後,不禁對他的印象有所改觀,今晚,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時衝動,差點有失招賢館副館主的身份呢,道:“真沒想到,你居然有這麼高的覺悟!”徐元扛著雙銅錘,道:“這些都是為了遵從師父的意思,要是依我,非得跟你拚到天亮不可。”閻闊搖了搖頭,轉身道:“哼,終究是個孩子,年少氣盛。”徐元似乎有些慍怒,大聲叫道:“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孩子,我已經十六了。”閻闊也不再管他說什麼,自顧自地往回走。徐元朝地麵猛地一蹬,餘光看見了自己的斷發,便將其拾起,吞了下去,道:“師父說過,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可不能讓他留在這野外,不然可是大不孝了。”趁著月色,他興起,剛才那戰沒能讓他儘興,便又揮動雙錘,練了會兒功夫。
回到自己的房中,閻闊解開上衣,命人打了盆熱水,擦拭著沾滿汗水的身子,他思量道:江豐已經和況墨凡前往關外半月有餘了,他到底能不能從關外帶來一些有真本事的高手?京城這邊形勢也是日趨嚴峻,我也要多多招攬才是,不過以前在江湖上的那點薄麵子,那些老朋友應該會來助招賢館一臂之力的。閻闊深呼吸一下,讓他最在意的,便是京城的地頭蛇死地門,他們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臣服於招賢館,到時候便會一山不容二虎,看樣子,與死地門有一場血戰是在所難免了。閻闊輕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肌肉,渾身充滿力量的感覺讓他信心十足。
“徐兄弟,這麼晚了,還外出作甚?”徐元剛剛走過長廊,便聽到這聲“問候”,黑暗中,他仔細凝視著前方,原來說話之人正是乾門的嶽星辰。徐元看著他,道:“哈哈,你不是也沒有睡嗎?”嶽星辰靠著木欄,打趣道:“本來我正熟睡著,可是屋頂不停地有怪聲音發出,實在叫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啊!”徐元走到他的身旁,輕聲道:“今夜我手癢,所以就去找冰冷臉,也就是閻闊副館主比武,又怕吵醒你們,隻有從屋頂輕步出去。”嶽星辰點點頭,望著池中倒印的月光,道:“原來如此,既是這樣,我便能回去安心睡覺了。”徐元拍了拍他的肩膀,壞笑道:“嶽大哥,要不明晚我們也來一場對決吧,上次的那場敗仗我還沒有雪恥呢。”嶽星辰用犀利地眼神回視徐元,忽然莞爾一笑,道:“以後會有機會的,這大半夜的還是先回房歇息為好,明天還要早起練功。”徐元也笑了出來,道:“好,明早我與你一同練武,師父說過,多與高手切磋才能讓我變得更厲害。”嶽星辰握緊他的手,道:“一言為定!”兩人都開心地各自回房,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