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他雖與原主同名,卻不過是從異世穿越而來的外來者,與周硯紓的相遇,甚至婚約,都是屬於原主的,不是他沈南轍的。
想到這裡,沈南轍在夢裡砰砰亂跳的心頓時就墜到了穀底。
並且對原主生出了一絲嫉妒,憑什麼這麼好的人被他給遇到了,自己活了二十幾年,仍然形單影隻。
這嫉妒之情才生出須臾,又迅速被愧疚取代。
自己現在可是跟個強盜一樣,白白地占了人家的。
門口傳來的響動把沈南轍到處亂跑的思緒拉了回來。
“硯紓,你終於回來了?”沈南轍扭過頭去,果然見到了推門進來的周硯紓。
“嗯。”周硯紓點了燈,在榻邊坐下,一摸沈南轍背上的毛巾,又重新浸了冷水給他敷上。
明明才半天未見,沈南轍卻感覺自己有小半年沒見自家夫郎了,噓寒問暖道:“硯紓你剛回來,就彆管我了,快歇著去。”
“嗯。”周硯紓應了一聲,便坐在榻上發起呆來。
沈南轍這才想起來問:“怎麼了?可是受委屈了。”
“沒有。”周硯紓搖了搖頭。
沈南轍瞧著他神色,試探道:“那結果如何?”
“扯平了。”周硯紓語氣淡淡。
“啊?”沈南轍一愣。
“主簿說,”周硯紓道,“你欺騙人錢財在前,石大年後來砸了鋪子,雙方算扯平了,判石大年無罪。”
沈南轍一聽,攥緊了拳頭:“他都不問緣由?”
“不問。”周硯紓神色淡淡,“石大年說什麼,主簿就叫書辦記什麼。”
“硯紓,你彆難過。”沈南轍安慰道,“都怪我,還讓你替我受這委屈。”
“其實你應該比我更難過吧。”周硯紓道。
“這個嘛,”沈南轍撓撓頭,“這幾天我確實應該裝作很難過的樣子。”
“裝?”周硯紓有些疑惑,“此話怎講?”
“你過來些,我悄悄告訴你。”沈南轍勾勾手指,語氣神秘。
周硯紓依言湊過去,沈南轍便把他和張馮玉的計劃低聲地說了出來。
周硯紓聽完後沉吟道:“你有幾分把握?”
“七八分吧。”沈南轍笑笑,沒把話說太滿,“這幾日我們隻管修生養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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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南轍難得地睡了個懶覺。
一睜開眼,就已經是日上三竿——平日裡哪能睡到這麼晚。
沈南轍一側頭,就見周硯紓早已經醒了,坐在桌前,正杵著下巴看一本話本子。
沈南轍屈指,輕輕一點桌子。
周硯紓聞聲看過來:“怎麼了?要不你再多睡一會?”
沈南轍搖搖頭,道:“你能不能把筆和紙拿給我?”
周硯紓聞言一挑眉:“你這是又想搗鼓那米線機的圖紙了。”
“嗯。”沈南轍點頭,“不過還有另外一樣。”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