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起色(2 / 2)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耳根微微泛起了絲絲薄紅。

讀了這麼多年書,單子上的字沈南轍全都認識,這會子卻跟個文盲似的抓了瞎,看了半晌,一個字都沒弄懂。

“你怎麼回事,連單子拿倒了都不知道?”周硯紓屈指,輕輕一點沈南轍臉頰。

“啊?”沈南轍一愣,後知後覺地應道。

“算了,這些單子還是交給我來清點吧。”周硯紓把沈南轍手裡捏著的單子拿了過去,“我自小跟算盤打交道,賬務就交給我處理吧。”

“哦、好。”沈南轍如夢初醒,不經意道,“原來你竟還會這些。”

“幼時有幸聽先生教導過一二。”周硯紓淡淡回道。

“話說回來,我沒聽你提起過娘家的事。”沈南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硯紓你還學過算學,是大戶人家出生的嗎?”

“我沒有娘家。小時候家裡窮,父親把我賣進富人家裡乾活抵了賭債。”周硯紓地語氣裡聽不出喜怒。

但沈南轍知道,自己試探的話越界了。

可是他總是覺得自家夫郎雖與自己共處一室,他倆之間卻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沈南轍隻想稍微地靠近他那麼一點兒,再一點兒。

沒想到自己還是太過唐突了。

沈南轍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

像隻犯了錯乖乖趴在原地麵壁思過的金毛大狗狗。

“你不必自責。”周硯紓繼續看著單子,“若不是你,我用全部積蓄抵了賣.身契出來之後,現在還不知會在哪喝西北風呢。”

“其實我小時候也命苦,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難過了也是把情緒都自己咽下去。”沈南轍回憶起了以前的生活。

周硯紓聞言抬眸,詫異道:“沈家之前可是富庶過的,你怎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沈南轍自知是自己多嘴了,笑了笑,含糊道:“我娘去得早,我打小不受重視。”

周硯紓深深望了他一眼:“罷了,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嗯。”沈南轍應道,“今日進賬許多,我們欠白家的米錢應該可以還上了吧?”

是時候重操舊業,開始經營沈家祖上傳下來的米線生意了。

周硯紓一掃賬單,撥著算盤算了一下:“夠了,還能再買上許多精米。”

“這下終於可以重新掛上招牌,賣米線了。”看著自家逐漸好轉的生意,沈南轍欣慰道。

“這兒需要你簽個字。”周硯紓一指一張單子的畫押處,遞了一支毛筆過去。

沈南轍接過,用這支毛筆彆彆扭扭地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你這字,須得好好練練才行。”周硯紓看得直皺眉頭,“都說字如其人,你卻恰恰相反。”

“你這句話,算是在誇我麼?”沈南轍調侃道。

“又開始油嘴滑舌了。”周硯紓嘖了一聲。

“好好好,不油嘴滑舌。”沈南轍連聲應著,卻是伸出手,揉了揉周硯紓的眉心。

周硯紓撇過頭來看著他:“?”

對上那雙狹長清麗的狐狸眼,沈南轍心頭一緊,嘴裡也溜了號:“你笑起來這麼好看,彆老是皺著眉頭了。”

“你,”周硯紓猛地偏過臉去,“你”了半天也接不出下文。

沈南轍把他逐漸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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