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無人,裴杏這才不滿道:“阿娘說的不對!”
“我說的怎麼不對了?”
裴杏往嘴裡塞了個果子,俏生生道:“阿娘,師父說,為人醫者,對待病人不分高低貴賤,要一視同仁。”
“今日那女子隻管自家孩子性命,本也是人之常情。可她卻對侍衛太監動則打殺,完全不把彆人的性命當回事兒,實在過分!”
“更何況,那侍衛分明是她孩子的救命恩人。她毫無感謝之意,是個恩將仇報之人。”
“這種人,師父說,要離得遠遠的!”
裴夫人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隻得喃喃道:“可公主行事也太過了,隻怕要遭人恨。”
裴杏反駁:“我倒覺得公主行事很是大快人心!”
“若非兄長考上科舉,咱家還被人擠兌呢!那時我可恨不得有公主這樣的人替咱出氣。”
裴杏一說,裴夫人想起前些年的往事,一時生氣,竟也覺得女兒說的很有道理。
確實如此!
“罷了罷了,我是說不過你,可你今後行事不能這般莽撞了。”
“萬事以保全自己最重。”
裴杏心不在焉的點點頭,不知聽進去沒有。
*
此事最終驚動了帝後,皇上派人送女子及那孩童回家,並口諭斥責那女子德容有失,衝撞公主。斥責家中家風不整,禮教不修。
滿朝文武,欲彈劾歲歲寧長公主的,隻得默默將折子按了下去。
經此一事,眾人心裡都明鏡似的,皇帝不僅是寵愛長公主,甚至已經到了偏頗的地步。
*
長陽宮。
蘇鶯兒翻著賬本,嘩啦啦的撥算盤珠子。
屋外宮女正在灑掃,還有風聲呼嘯個不停。
天氣陰沉沉的,瞧著也不是個好天兒,蘇鶯兒往外看了一眼,煩躁的將賬本並算盤推到一邊。
周慕寒從臥房走出來,見她手支著下巴,一臉遮掩不住煩躁,打趣問了句:“皇後這是又怎麼了?”
他不問還罷,話一出口,蘇鶯兒就仿佛窗外被驚飛的鳥雀,簡直要跳起來。
蘇鶯兒忍了好幾日,覺得自己簡直要憋炸開了,如今可算尋到發泄口,也忘了什麼尊卑禮儀,忍不住質問道:“你不覺得你給慕青撐腰太過了嗎?”
周慕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