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守財又道,“不過,我以劣質的糧食入庫又如何?你可知道官府管理不善,那些糧食就是在庫裡發黴了也無人問津,每年不知損耗多少糧食,你說,我放好的和差的又有何差彆?”
“沒有差彆嗎?”蕭桐怒道,“王守財,你可知道兩年前平涼危機,城中斷糧,就是你這些夾帶砂石的糧食,讓城中守衛無糧可吃,饑寒交迫,沒有戰鬥力,最後被西涼一舉攻破。”蕭桐越說越憤慨,“如果那時候甘州支援的糧食沒有摻沙,那麼軍隊說不定還可以支撐幾日,如果還能等到援軍,說不定就可以避免城破的悲劇了。”
王守財狐疑的打量著她,“你姓蕭,你是蕭家軍的人?”
“我隻是平涼城內普通的百姓,就因為平涼城破,我家人儘亡,流離失所,你說,我能不恨你們這些隻為私利、不顧大局的人嗎?”
王守財被她說得心有戚戚,其實他以摻沙的糧食換鹽引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平素送到糧倉的糧食,一般都會有幾車是摻沙的。但是因為甘州離前線較遠,州府那府庫的糧食平時甚少有甚用途。如果兩年前,不是因為平涼求救,那李同治將糧食運往平涼支援,那這事隻會埋在地裡,無人得知。
可那李同治,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偏的那樣的大意,送去的偏偏是那幾車摻沙的糧食。細想開來,好像是故意將此事揭發了似的。
他跟李同治離心很久了,如果不是綰兒將那賬本交給他,他還不知道李同治竟然將那摻沙的糧食一筆筆的記錄在案。不過現在李同治早已人入黃泉,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也無從追究了。
現在的關鍵就是那賬本,定不能落到那什麼督察院的林大都督手中,要不這事情一旦暴露開來,後果不堪設想。
甘州糧倉裡摻沙的糧食可不止一兩座。
他看了看眼前這水靈靈的姑娘,可惜啊,這姑娘怕是活不成了,誰讓她知道她不該知道的東西?不過在將她滅口之前,還是得先套出那賬本的下落才行。
他的暗探昨日來報,說那林景武已經返回甘州了,不知道這姑娘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她真的給林景武留下暗號,讓他可以找到賬本?
王守財想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林景武發現那賬本,那今夜也不用也探他宅院了。
他決定唬她一下,遂說道,“你說你給你們家公子留記號了?他回來後自會拿到賬本?”
“當然!”
王守財笑著走上前,“小姑娘,你可知道你們家主子早已經回甘州三日了?”他故意騙她道。
蕭桐臉色一僵,雖然她後來試圖表現得平靜,但還是沒有能逃脫王守財老道的眼睛。
他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了。
他原先就納悶了,本以為她是訓練有素的暗探,可據他觀察下來,她就是一個腦子稍微靈活些的普通少女而已。
原來還想著林景武怎的會派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來探聽消息?經細細一琢磨,覺得這女子隻是機緣巧合,碰巧拿到賬本而已。並不是事先計劃好的。
她偶然拿到賬本後,定是將賬本藏在某處了,而她根本沒有辦法向她的主子傳遞消息,她剛才那驚訝和僵硬的神色就把她給出賣了。
王守財笑道,“怎麼了?你們主子怎麼對那賬本不感興趣?”
“你怎麼知道我們家主子沒有拿到賬本?”蕭桐破罐子破摔,心有不甘的說道。
王守財哈哈大笑,“你覺得你們家主子的一舉一動不在我的監視之內嗎?我是嫌自己命太長了是怎麼著?在家坐以待斃?”
蕭桐知道他已經看穿了自己的謊言,轉過臉,不再看他。
“所以啊,小姑娘,好好考慮一下吧,跟我做個交易如何?”
王守財看蕭桐不理會她,繼續說道,“你把賬本給我,我放你離開?你想想啊,你們主子拿到賬本,揪出後麵的人,他升官進爵,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你犯得著拿命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