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去,魏紫此時年紀尚小,不過十五六的模樣,然而麵容精致,在燈火下幾乎像個美得失真的瓷娃娃,高台上已經鋪了一層扔給她的賞錢。可她隻是端坐著,輕搖團扇,遮住了半張臉。
正巧旁邊一個儒生帽子都擠歪了,拉旁邊一個正看得如癡如醉的錦衣男子,問道:“哎,這位仁兄,台上這是在乾嘛?”
那男子頭也不回,道:“這你都不知道?台上的是咱們的新花魁魏姑娘,今兒搭了台子,魏姑娘要跳她新編的綠腰舞,這不是老早大夥就在這等了麼!”
姬照行頓時心急如焚,回過頭去撞了撞沈寒亭的胳膊,問道:“師尊,怎麼這回憶還從她這麼小的時候開始啊,咱不會要從她這麼一點大看到最後死的時候吧?”
沈寒亭瞥了他一眼,提醒道:“她此時與你一般大。”
呃,最近時時忘記自己已經變成小朋友的事。
姬照行趕緊找補道:“那怎麼能一樣,我又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死,於是每天都為了好死努力活著,可是我們都知道魏紫最後英年早逝,成天看著她掙紮生活豈不是很心累?”
沈寒亭道:“記憶通常隻能保留最為深刻的幾段,這裡必有事情發生,且看吧。”
姬照行隻得站好了,看著高台上的魏紫緩緩褪下刺繡精美的外衣,穿著一身流雲一般輕盈飄逸的紗衣,她下巴尖抬得高高的,低眉起手,腰肢柔軟,連指尖都好似有生命一般,跳起一支翩若驚鴻的綠腰舞。
不知不覺,姬照行已經奮力鼓掌,讚歎道:“魏紫姐姐不僅長得好看,舞姿也是絕無僅有的好!”他在身上亂摸了一陣,才想起來自己隻有神識,沒什麼東西能扔到台子上。
於是淩空跳上最近的一株槐花樹,摘了一串擲到台子上,攏著嘴喊道:“沒什麼送姐姐的,摘一串槐花給姐姐添香!”
其實他喊也白喊,他們不過是這段記憶中的過客,是沒法跟魏紫說話接觸的。
魏紫卻似有所感一般,微微回頭,衝他的方向嫣然一笑,一瞬間竟令人有目眩神迷之感。
姬照行跳下樹,依舊落在沈寒亭身邊,道:“師尊,你要不要給扔花?我還給你留了一串!”說著,就把花塞在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