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姆維爾嘴角抽搐了一下，“啪”地按下快進。
快進後的畫麵終於能夠入眼。在腦機將男子的記憶轉碼完成後，葛尚宏戀戀不舍地抬起頭，擦了擦嘴角的水液，從昏迷不醒的男子身上爬下來，走到已經開始播放畫麵的屏幕前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幾人承受著道德煎熬跟著看完了男子的記憶。
從他的記憶裡，他們得知外麵睡眠艙裡的人都是在收到有償試藥的消息後來到這裡的藥物人體試驗誌願者。
應募者大多經濟狀況不佳，捉襟見肘的日子讓他們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了小白鼠，輾轉於各家醫療機構換取試藥補償。
目前葛尚宏記憶裡出現的這名男子本來有著一份穩定的文職工作，但因女兒患上罕見病，昂貴的生命維持費最終掏空了家裡所有積蓄，不得已才來到這裡。
按照約定，葛尚宏將要在他們身上試驗某種藥品，而他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收入。
看完男子的記憶後，葛尚宏無趣地冷哼一聲，將衣著淩亂的男子從椅子上拉起，拖著他的胳膊將男子拽進旁邊一間完全封閉的觀察室。男子軟綿綿地仰倒在地上，葛尚宏在他胸口狠狠揉了兩把，退出來合上厚重的合金門，將男子獨自留在裡麵。
觀察室內部完全由金屬組成，數個攝像頭從四麵八方拍攝，將室內的情況無死角地轉播到實驗台上方的大屏幕裡。
葛尚宏氣喘籲籲地回到實驗台前坐下，拿起一管注射器，對準台麵上的接口推了進去。
諾姆維爾一眼認出那就是變異種攜帶卻最終誤紮在她身上的注射器，此時在實驗台上還擺著滿滿一盒，就在她手邊不遠處。
注射器的外殼似乎由特殊材質製成，她能感受到裡麵含有大量魔素，但無論她怎麼嘗試吸取，魔素都包裹在注射器裡，沒有時候外泄。
難道隻能體內注射了麼？或者把液體都推出來？
看得見吃不著的魔素讓諾姆維爾有些煩躁，她將目光轉回葛尚宏的記憶，想看他是如何處理的。
“可真夠重的，這麼大的骨密度，直接來最大劑量吧。”葛尚宏嘟囔著按下啟動開關，“走你！給我來個大的！”
隨著話音落地，觀察室的四個角落裡噴出渾濁的濃霧，很快填滿了整個空間。昏迷的男子渾身一震，緊閉的雙眼睜開，猛地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處在密閉的金屬房間裡，男子慌張地四處敲打，試圖找到出口，但無濟於事。隻得無助地捂住口鼻靠牆坐下。
片刻後，男子開始不受控製地用力抓撓自己，原本就被解開的襯衫很快被撕得七零八落，平整的皮膚上布滿血痕，他滾倒在地，痛苦地弓起身子，長大了嘴巴，像是在哀嚎。但觀察室裡沒有裝收音設備，他的痛苦被關在數塊不同視角的屏幕裡，隻有沉默的嘶吼在回響。
“他這是……”田利枝有些不忍地咬住下唇，“莫老師，正規的試藥不會這樣吧？”
“不會。”諾姆維爾回答，“葛尚宏目前為止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違反科研倫理，是純粹的違規人體試驗。”
看到觀察室裡噴出的氣霧時，諾姆維爾就大概猜出了葛尚宏想做的是什麼。那些氣霧包含大量濃縮後的魔素，會對人類的身體造成侵蝕。
來源於深淵的魔素對深淵生物來說就好比ATP之於人體，是極其重要的能量來源。但不同的是，濃厚的魔素不會對深淵生物造成傷害，隻會讓它們更加強健，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