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隻是微微怔神,便哈哈大笑著將夢醉請入上座。
"不過一個女人罷了,縱使讓她回去,又能泛起多大的浪花,隻要夢大人心中舒爽就好,這些細枝末節不礙事的。“
夢醉拱手以示謝意,搖頭笑道:"在這件事情上是夢某對不起燕王,夢某先自罰三杯。”
三杯烈酒下肚,夢醉的臉上也帶上了酒色的紅暈,這就是燕王想要的結果,夢醉給他就是。
“燕王心胸闊朗,吾實在有愧,不知道貴國可還有什麼是吾可以代勞的。”
燕王笑著,他不介意再給夢醉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而且就算夢醉將淵乘凰擒獲,或是斬殺,他也不可能隻滿足於那樣的一種情況。
他想要韶漢給出的誠意,是絕對誠意上的東西,要麼是援兵,要麼就比如他心心念念的巫峽關,就是夢醉不提,他也會想辦法在主動引起。
如今夢醉主動提了,倒省卻了他的不少麻煩。
“如今我燕國的誠意已經展現了,那夢大人對於漢朝的誠意打算在什麼時候展現呢?”
夢醉挑眉看了燕王一眼,現在的態度倒沒有了多少歉意,也隻有這樣才對,作為一個使臣,又怎麼會因為自己的失誤簡單就牽扯到國家利益,每一個決策都必然要經過層層的深思熟慮才更為妥當。
夢醉也懶得繼續在此事上麵糾纏,如今木已成舟,燕王已經上了他的賊船,就再沒有能下去的可能,隻是現在時機未到,不是撕破臉皮的時候。
就像是追女孩,沒有睡到手,那就永遠隻能當做朋友,還要哄著騙著,沒有得到她最寶貴的東西前,自己永遠都可能成為失敗者。
夢醉現在就是在做一個渣男,而燕國就是他要哄騙的女子,夢醉要想用最少的代價將這位美麗的姑娘騙到手,花言巧語必然少不了。
可單憑言語是無法俘獲芳心的,要通過她想要的東西進行循序善誘,燕王想要什麼,夢醉在清楚不過了!
夢醉故意糾結了好半晌,才不聲不響地從齒縫中擠出來了幾個字:"這樣吧,我幫你們取回巫峽關,這個誠意,燕王總該滿意了吧!"
燕王自然滿意,喜形於色,都不屑於遮掩,巫峽關是燕國抵禦外敵的最重要關口,易守難攻,自然天塹,其戰略價值根本無法用金錢來估量。
夢醉雖然提出了大量條件,可那些看似喪權辱國的條約一旦放在了巫峽關的前麵,根本就是一文不值。
而夢醉也有著自己的思量,這巫峽關看似百好,但實際上其實用處不大,管轄再厲害,終究也隻是一塊死地,它不能跟隨國家的進步而發展。
燕王一味地依賴它,既是好事,也是壞事,有巫峽關,可保燕國百姓不受戰亂之苦,可巫峽關也極大程度地限製了燕國的正常發展。
也許燕王他還沒有意識到,但夢醉卻看得清楚,曆代燕王都會有著一個通病,不喜歡兵出巫峽,這麵不能移動的天然盾牌,在為他們提供保護的同時,也徹底地為燕國畫地為牢。
淵國在韶漢的東方,燕國則住在更東,再東方的話便是荒山蠻野,那裡有著未經開化的野人,還有各種凶殘的奇珍異獸。
聽著雖好,但實際上,往東的條件並不適合國家的迅速發展。
但燕國的曆代君主卻都是倔脾氣,或是說都是和現任燕國君主一樣的膽小之人,他們自以為有著巫峽作為門戶,可以安心發展自身,隻要沒有外國侵襲,根本不懼國家發展緩慢。
這其實也是一個正確的舉措,但知孟子有雲,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看似安全,實則最為危險,攀比不是好事,但若是失去了與人攀比的緊迫感,那人的成長速度就一定會變得緩慢,人的欲望是可以利用的,隻要人能控製好自己的心,不將羨慕變成嫉妒,那羨慕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