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環境就沒有太好的地方,哪怕這裡沒有人,卻也不允許有叢生樹木在門口存活,幽僻的小路本是不能通車的地方,卻偏偏讓人用馬車棃出了兩條轅道。
夢醉不喜歡這種不倫不類的格調,但是看了便覺得心煩。
以前他沒有這樣的感觸,今日他的感觸格外之深。
汪子墨回老家了,在夢醉帶兵出征的前幾日,夢醉本來是想帶著他的幕僚一起上戰場見見世麵,隻是汪子墨家裡的老母親仙逝,不得不丁憂辭行,夢醉沒有挽留的道理,雖是不願,但也無意奪情。
煩躁的蟬鳴啊,你叫什麼?村口的黃狗啊,你又在對誰狂吠?膽小的麻雀啊,你也要離我而去嗎?
夢醉站在了前所未有的權力頂峰,此刻他心情確實那般低落,人人都道權勢好,人人都言金錢妙,夢醉已是應有儘有,他卻並不開心。
原來人是不懂得滿足的,物欲充足的人,會要暢想精神生活,精神富足的人,又會祈求物質的享樂,這世間哪有這般好的事情,憑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該向著你。
平常這個時候夢醉就該走了,他不是閒人,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在這裡浪費,若是汪子墨回來,這裡的門應該是開著的,汪子墨說他喜歡明朗,所以從不白日閉門。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離彆是為了更好的重逢,相遇是為了更久的離開,你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嗎?為何還要如此脆弱。
夢醉埋怨著自己的不爭氣,這種事情都發生過好多次了,為什麼還是無法釋懷。
夢醉低著頭走了,快出村口卻還下意識地回頭,看著那依舊緊閉著的門戶,自嘲地笑了,什麼時候這般幼稚了。
可就在夢醉欲轉頭回家之際,南城小莊的門卻突然打開了,夢醉人是呆滯的,但腳下卻很誠實,馬不停蹄地向著莊園走去。
“汪子墨,你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汪子墨拎著一壺酒,有些詫異地回頭:“主公,你來了。”
夢醉沒有繼續追究剛才的問題,伸手攬住汪子墨的肩頭,一手結果他手上的半壺清酒,歡笑著向著涼亭走去。
夢醉於身前各斟一杯,汪子墨不能夢醉,率先飲下一杯。
“子墨,你現在很熱嗎?”
汪子墨額角浮著一抹細汗,衣襟的邊沿也有些許潮濕。
“是有些了,這天氣悶熱得很,沒有風又沒有雨,真的很難讓人適應。”
汪子墨緊張著,當初林天逃離京都,沒有人繼續為她出謀劃策,汪子墨的人設維持艱難,她就隻好找了一個較為合適的理由舍棄掉這份馬甲,哪知道後來林天回來了,還為她提供了後續計劃發展,由此為了更好的未來,這個馬甲又不得不在此撿起來。
“南城的環境的確差強人意了,我現在有更好的位置,子墨有什麼彆的想法嗎?”
汪子墨明白夢醉的意思,夢醉現在飛黃騰達了,在京都有了足夠的地位可以購置更好的田產,當然這是次要的,更好的位置可不僅僅值得是住的地方,更多的是指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