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長弓的殺心有所收斂,如此說來倒也說得過去,夢醉還真就是那麼一個心軟的爛好人,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謀劃,知道自己這一戰凶多吉少,這才讓這個年幼的小兵先一步退出戰場。
慕容長弓現在都沒想明白夢醉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破綻暴露在自己的麵前,以吳王對夢醉的信任,隻要夢醉隨口提上一句,自己都不會有壟斷他後路的機會,可偏偏這個機會就在他不爭不搶的情況下落在了他的手裡,真要是沒有陰謀他是不信的。
不過他現在可不管夢醉的陰謀會是什麼,隻知道這次夢醉麵臨的絕對會是絕境,十死無生的絕境,反正設身處地,他是想不出有什麼辦法還能讓自己脫困,現在能夠做的,就是乞求吳王的援軍早些抵達。
不過聽說吳王現在也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好像叫什麼沙摩可,一時半刻想要脫身怕是難了……
夢醉重整軍馬,將麾下已經受傷的兵士篩選出來,安排他們帶著剩餘的糧草,等自己帶兵殺出城外之時,潛伏於城外地窖,事先在城中點起一把熊熊大火,偽裝成焚糧的假象,為自己的伏兵製造些許生機。
經過白日的一番廝殺,夢醉的軍隊也出現了部分傷亡,雖然這些傷病並不致命,但若是讓他們跟隨自己就必定會死,本來按夢醉的計劃執行原定方針,隻要有四千人足以,如今全然無傷者還有六千數額,完全沒必要用自己的原班人馬冒險。
這些士兵現在還不成氣候,可日後多半都會成為自己的心腹,現在每少一個都會是極大的損失……夢醉是這麼說服自己的。
“主公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齊銘瑄看著初升的旭日癡迷地問道。
“怎麼,你現在怕了,也可以加入傷病的隊伍和他們一起,反正我昨日看著你的屁股上也有一道口子,也不算違反規定,正巧他們也還差一個主心骨。”
齊銘瑄的小臉一紅:“才不是呢!我隻是想問,這一戰我們能有多少勝算?”
夢醉摸了摸手中的水白玉玦,閉著眼睛道:“若是她說的是真的,那便是全勝,若不是,那便五成。”
“誰?五成,為什麼是五成?”
夢醉果斷自然地回了齊銘瑄的第一個問題,回答道:“對於還未做過的事,就像是拋銅板,不是正麵就是反麵,難道還能插在地上不成?”
齊銘瑄無語,第一個問題不回答也就算了,第二個問題也回答得這麼敷衍,哪有一個傳道解惑做師父的模樣。
“太陽出來了,炎炎韶漢該站起來了,全軍列陣,隨我破敵!”
夢醉率先策馬,隨著一聲弓馬的嘶鳴,六千鐵蹄,如要踏破山河一般,排山倒海地向著蠻族的方向衝殺而去……
此戰不退,一往無前!
淵國的包圍在漢軍,和淵國的方向包圍最緊,他們的主要目的不是滅殺夢醉這個無名小卒,主要是奪城掠地,夢醉的八千騎兵隻是添頭。
往漢軍那邊撤,放虎歸山不行,往淵國的方向衝,那淵國自己的顏麵何存?
將夢醉逼入南蠻,死則死矣,還不用消耗自己的國力,借刀殺人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