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便聽聞隋國公府滿府遺孀,就連看門的都是婦人,想來傳言並非虛報,夢醉不禁心底升起一抹悲涼。
楊府的大門在此打開,不見當初的守門阿婆,再出來的是一位妙齡少女,年歲與夢簫久相差不大,甚至還要更小。
夢醉沒聽說過楊靖還有姐妹,好像是最後獨子,那這位少女是什麼身份……夢醉和夢簫久的臉色都有一些難看——莫非楊靖這些天沒來找夢簫久是因為有了新歡?
“這位姐姐是哪裡人,小妹在京都為何從未見過?”夢簫久罕見地在外麵主動開口,而且說話的語氣頗有些許銳利,顯然是壓不住火了。
那女子也是覺得遭到冒犯很不開心,挺起胸脯頤指氣使地說道:“這位姐姐眼神可能不是太好,你的年歲明明較我更長一些,還一口一個姐姐,是在這裡跟我裝嫩嗎?”
夢簫久被懟得啞口無言,身體氣得發顫,用手指指著那位少女,半天說不出話來。
也是,夢簫久平時不常開口,與人交往也隻說些體己的話,那些帶有攻擊性的措辭真就沒有學過多少。
這個時代的女性大多如此,陰陽怪氣就是侮辱人的最高品級,以往夢簫久憑借自身的聰明才智,在京都貴女圈中也是難逢敵手,今天算是遇到硬茬了。
女子之間的爭吵,夢醉自然不會插手,就算是看著小妹吃癟,他也不能,倒不是說迂腐,這是作為男人的氣度。
“這位小妹,我們這次前來並沒有惡意,楊靖是否還在府裡,我是來找他的,勞煩通報一聲。”
少女巧笑嫣然:“這位小哥哥說話倒是好聽,不過我可不是楊府的下人,你這麼使喚我,是不是有些瞧不起人?”
“敢問姑娘身份?”夢醉有些煩,他最討厭和這種麻煩的女人糾纏,因為這種女人根本就不會與人講道理。
“我和公子初次相見,公子就打探小女身份,莫非是對小女意圖不軌?”少女眼角閃過一抹狡黠,俏皮的模樣甚是可愛,不過夢醉和夢簫久卻是欣賞不來。
果然,夢醉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女子是存心拿他們取樂,再說什麼都沒有價值。
夢醉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一下心情:“既然姑娘是覺得我對你圖謀不軌,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夢醉牽起夢簫久的手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留念。
“小主,就這麼讓他們走了,老夫人那邊我們怎麼交代?”
少女斜媚了一眼身側的侍女,用手指在侍女光潔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你跟了我這麼久,居然一點長進都沒有,等著瞧吧,他們逃不出本小姐的手心!”
“都說了,小主不能再自稱小姐,會讓老夫人難過的……”
“好了,知道了,我會改的,你就彆再我這念叨了行嗎?耳朵都被你念起繭了……”
“夢哥哥,我們真的要從這裡翻進去嗎?沒得主家允許,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夢簫久蹲在牆角滿臉糾結。
“放心吧,你哥我是什麼身手,你還不清楚,我用這個方法偷摸進皇宮不下百次,不過是一個隋國公府,這有什麼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