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醉不知是想到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才道:“好啊,現在該我保護你了,你跟在我身後不準亂跑,這裡的機關還是挺多的。”
“嗯。”
堯夢異常乖巧,許是心中略有虧欠,不好意思再與夢醉作對。
兩人亦步亦趨結伴而行,堯夢畏畏縮縮的抓著夢醉的衣角,害怕的不行,不為彆的,就因為他們在來的路上,偶然有一隻老鼠觸碰到了陷阱開關,僅是一瞬間便血肉模糊地被砸成了一灘肉泥。
堯夢雖自詡身法高超,可在看到老鼠的結局之後,才發現此地的陷阱凶惡,就算是她,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中招,也基本是凶多吉少。
夢醉默默的將牆壁上的一處機關按下,瞬時間,整個地庫內燈火通明,堯夢靜悄悄的鬆開了抓住夢醉衣角的手,做賊似的向後騰挪半步。
夢醉沒有像往常那般借機嘲諷,隻是認真的與其講解道:“你看到了嗎,那些凸起來、凹下去的都是陷阱,千萬要遠離,至於那些稀奇古怪的花紋,我也不曾見過,最好還是敬而遠之。你想要分我家產,總得做些事情吧,這府庫裡的銀錢就交由你來清點吧,一人一半不準多拿。”
堯夢看著滿庫的財寶,口中讚歎不已,雖聽不清她口中嘀咕著什麼,但顯然不太文雅。
堯夢疑惑道:“你真這麼信任我,就不怕我謊報家底,暗中偷取更多?”
夢醉無所謂道:“錢可不是攢出來的,白府真正值錢的是它的產業,這些東西你是分不走了,你若是求求我,這府庫裡的所有銀錢,我都送給你又有何妨?”
“這麼闊氣?”
“就是這麼闊氣。”
見著堯夢躍躍欲試的模樣,夢醉好心提醒道:“身段放低一些,誇得不好聽,我可不買賬啊。”
隻見堯夢一手掐著自己的鬢邊碎發,一手撫摸在夢醉的胸口輕點,掐著嗓子嬌滴滴撒嬌道:“夢哥哥好帥啊!夢哥哥英明神武!我最崇拜夢哥哥了!”
夢醉滿臉嫌棄地退後半步,極為惡心道:“你被人鎖喉了不是,說話怎麼這麼難聽,好好說話不行?”
堯夢不滿地斜了他一眼,但還是看在錢的份上,強忍住了滿腹牢騷。
這次她果斷地換了一種人設,麵容僵硬沒有絲毫表情,難看的就像是一隻僵屍,語氣冰冷中帶著些許威脅道:“夢大人乃不世良臣,與您相逢乃是妾身三生有幸。”
夢醉實在難以想象,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才能將如此完美的美人胚子,塑造出如此惹人生厭的離譜形象。
夢醉無奈地長歎一聲,無語道:“我對你要求沒有那麼高,你就隨意地誇我兩句,應付應付就行,彆惡心我好不好!”
“真是難伺候!”堯夢小小地抱怨了一句。
“你說什麼!”
“我沒說話啊,你一定是聽錯了。”
夢醉無奈地擺了擺手,懶得再和她繼續拌嘴,心中想著,接下來不管她再做什麼,也都給她過了,這堯夢是天生的不會做女人。
堯夢也覺得夢醉分明是舍不得那些家產,在有意刁難,也懶得再立什麼多餘人設自顧自地背負雙手,似是習慣性地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審視夢醉,口中慢語輕吟。
“身長八尺,風姿特秀,蕭蕭肅肅,爽朗清舉,龍章鳳姿,天質自然。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盻發姿媚,言笑吐芬芳。”
“夢醉,這你可還滿意?”
夢醉心中讚歎不已,這詞詞句句間皆是文采飛揚,除卻開頭稍弱,越至文末,越覺意境綿長。
“這詩是你作的?”
“你管我,你就說這詩好不好聽就完了。”
見其不願多說,夢醉也不再追問:“好聽,自然是極為好聽,去吧,這些財寶是你的了,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能力給它全部搬走。”
“嗬,我就知道……”堯夢抱怨的話還未說完,頓時大喜,巧笑嫣然間,欠身一禮:“這就不勞大人費心了,小女子自有辦法!”
隻見其取出那枚墨色玉玨,輕輕的撫摸片刻,無數的金銀珠寶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股腦的湧向堯夢身前。
若僅是如此,倒還不值得夢醉震驚,隻見著數萬噸的金山銀山忽然變小,被這方小玉儘數吸納。
夢醉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