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到回過神來,她才忽然驚覺,夢醉為何會出現在此,當即便質問道:“夢醉,你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你是不是跟蹤孤?”
夢醉卻是沒有時間再做回答,眼瞅著江為先再次殺來,夢醉隻得摟著少帝四處躲閃,直到尋出了一個空擋之機,這才將少帝安置在了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
在此期間,江為先又多次使用了法則之力,可都是被夢醉給輕鬆化解。
在夢醉剛進入牢房之時,就看出此地很不對勁,當初江為先在攻城之時,若是掌控著這般神鬼手段,夢醉夢醉等人絕不會堅守如此之久。
夢醉當即就催動道眼,果不其然,此處竟然有些一個十分精細的神秘法陣,夢醉本想著先暗中將其摧毀,好來上一個出其不意,可不想著少帝等人竟會是如此的不堪一擊,他都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少帝就已經是麵臨了死境。
夢醉被迫著提前出手,直接就失去了最佳的進攻先機,如今雙方本就修為品階差距巨大,江為先還占據著極大的地理優勢,二人再行交戰,夢醉完全就沒有了絲毫的勝算可言。
麵對現在這個局麵,江為先倒是不慌了,他完全不需要自己動手,隻需將眾人控住,等到外麵的匪寇殺入之時,牢內的所有人都會成為他的階下之囚。
江為先並不想殺死任何人,人活著才會有價值,死人是最不值錢的,更彆說他還沒有能將所有人都殺死的能力,他就更加不會去強行冒險。
如今的陛下並未存有子嗣,江為先隻需將少帝擒下,便可依靠其換來天大的好處。
可一旦少帝死在這,非但是好處沒有,就連他的山寨都一定不能保存。
少帝活著,她便是這天下唯一的帝王,無論是叫漢朝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他們都回去竭儘全力地滿足,畢竟沒有一個‘忠臣’‘可以’看著自己的君主死在自己麵前。
少帝若是死了,這皇位就沒有了繼承者,也許短時間內不會有人抽空管他,可一旦是新皇登基,那他江為先的頭顱,便是新帝交給漢人最好的投名狀。
要知道現在漢朝的弱小隻是相對來說的,隻是說比先帝在世時有些許不如,但與周遭鄰國比起來,那仍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
漢朝國內兵馬少,隻是因為絕大多數的士卒都被派遣到了邊關為漢朝開疆拓土,若是朝中真的重視起匪患來,無需半日,整座山都能給其鏟平。
江為先做事向來有分寸,不該做的他是不會做的,少帝兩人雖然已經不能動彈,可身體機能卻是好得不行,顯然這詭異的毒素僅是有著麻痹神經的作用,並沒有害人性命的能力。
“夢大人你還沒死,可真是命大呢!”
“亂臣賊子都沒有死絕,我又哪忍心提前離去,倒是你怎麼還不死呢?你這張老臉,光看著就讓人倒胃口。”
“好好的說著,怎麼就罵人了,都是讀書人,說這些不顯得很掉價嗎?”
“哼!我與你沒什麼好說的,有種的就放馬過來,小爺我還真就不吃你這一套!”
“老夫向來都是尊老愛幼,我先讓你三招,你先過來!”
“小爺我也從不欺負弱小,我也讓你三招,你先過來!”
“小屁孩,你小,你先來!”
“老登!你老,你先來!”
……
二人放狠話的氣勢一個勝過一個,可僵持了半天卻就是沒有一人願意率先動手。
夢醉一麵與其叫罵僵持,一麵通過道眼分析出腳下的陣法破綻,暗地裡逐個擊破,若是一直有些此陣存在,任憑著夢醉千般變化,也是徒勞無功。
江為先本就是有恃無恐,自然是不急,再加上通過先前的一番交手過後,他隱隱覺得夢醉可能有著某些對付自己的手段,不但能次次預判到他的規則攻擊,更是有好幾次都險些將規則的控製權柄奪去,這一點就叫他十分畏懼。
說了半天,江為先也是說累了,明知道夢醉不會過來之後,也是開始愜意的與之閒談了起來。
“夢醉,你說這天下究竟是該由何人做主,是那些名垂古今的世家大族,還是你身後的這位年輕帝王?”
夢醉聞言隻是轉頭看了身後的少帝一眼,看著其也是滿麵的好奇,也就毫不掩飾道:“在我看來,這天下既不該由世家做主,也不該由帝王做主。”
少帝聞言也是微微一怔,她怎麼也沒想到夢醉竟然敢當著她的麵說出如此大逆不道嗯言論,他這是將自己置於何地,將漢朝置於何地?
不過江為先倒是沒有多大表示,顯然是對夢醉的回答早有預料,畢竟若是夢醉沒有自己的獨到見解,那這談話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江為先不急不緩地繼續追問:“那夢大人覺得,這天下究竟該由何人做主,不是他們,難道是你不成?”
這雖說隻是江為先的一句玩笑話,可說者無心,卻是聽者有意,少帝那透徹的眸光中,仿佛是看到了夢醉穿著一身華貴黃袍,手持著護國神劍,加冠登基時的場景,這一句話她注定會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