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乾繼勇無奈地長歎出一口氣道:“唉,本想著同夢大人來一場文人之間的公平較量,可誰想夢大人竟是真的要取我性命,若是這般那我也就不再留手了。不過剛才見得夢大人也是修行之人,那我這般也不算是欺負了您。”
段乾繼勇原本想的是依靠普通的武功技法與強硬的身體素質同夢醉來上一場公平對決,抑或是說,逼得夢醉先行展露修為,畢竟自己要年長夢醉許多,修行時間較長,若是自己主動暴露,多少有著以大欺小的成分在裡麵。不過在勝敗與武德之間,他明顯還是選擇了前者,拋棄了後者。
夢醉嗬嗬一笑道:“嗬嗬嗬,這些話都是你父親教你的吧?嘁,既然說好了是決鬥,那自然雙方要使出自己的真本事,你動不動用內力,我都是無可厚非的,至於這些冠冕堂皇之言其實說與不說,結局都不會有絲毫改變,我們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夢醉從未妄想過他人會講求什麼武德,他所想要的唯有將眼前之人打得心服口服,僅此而已。對他而言,他現在的決鬥就是在馴獸,隻有你能以絕對的實力,將眼前的猛獸徹底征服,他才能全心全意地為你所用。
段乾繼勇眼神微眯,渾身氣勁噴湧,身形化作一道鋒銳的利箭,裹脅著陣陣音爆聲朝著夢醉直射而來。
夢醉見狀卻是不慌不忙,掌中斷劍蓄勢待發。隨著段乾繼勇的一記重棍砸下,夢醉趕忙側身閃避,可還沒等夢醉站穩腳跟,段乾繼勇的下一記橫掃已經悄然而至。夢醉全力騰挪,可依舊還是被棍尖擊中了腰背,巨大的勁力沿著脊椎擴散至全身各處,夢醉險些喪失行動能力,好在這些時日裡有著道機的長時間蘊養,身體素質有了明顯提高,這才強撐著穩住身形,不至於喪失戰鬥能力。
沒給夢醉喘息之機,段乾繼勇的長棍猶如暴風驟雨一般,轟然砸下,夢醉神經更加緊繃,身體反應也更加迅速,隨著幾招的對攻過後,很快便再次做到了遊刃有餘。
可是由於四尺長劍,被段乾繼勇徒手折斷,如今隻剩下了兩尺殘餘,長棍本就攻擊距離占優,加之段乾繼勇現在有著內力加持,攻擊方式密不透風,夢醉連其五尺之內都難以接近,更遑論以二尺劍而傷其身,失去所有反攻機會的夢醉,隻得一味閃躲。
眼見著段乾繼勇越打越猛,一味退縮絕非良策,於是夢醉果斷棄劍,將長劍對著段乾繼勇的眼睛猛地一擲,趁其應對的間隙,跑至一旁將其事先準備好的長槍拔出。夢醉馬步一紮,用腰脊發力迫使長槍一振,高亢的槍鳴聲響起,一種熟悉的感覺頓時湧上心頭。
段乾繼勇將斷劍反手擲向夢醉,身體緊隨其後,持棍捅擊。夢醉槍尖輕輕一挑,迅猛的斷劍飛出擂台,緊接著槍杆輕輕橫撥,巧妙地將段乾繼勇的捅勁卸向了一旁空餘。持槍之後,夢醉的腳步忽然變得詭異玄妙,看似飄忽不定,卻步步蒼勁有力,騰挪如鬼魅,落地如磐石,段乾繼勇也是深深皺眉,不再敢輕舉妄動。
夢醉眼如鷹鷲,很快便找到了其攻守之間尋得破綻,一槍直刺而出,頓時猶如驚雷炸響,待到眾人回神之際,夢醉的槍尖卻是已經點在了段乾繼勇的眉心,夢醉的槍尖在其眉心劃拉出陣陣火光,終是未能寸進半步。段乾繼勇再次伸手,夢醉趕忙收槍。
段乾繼勇嘿嘿一笑道:“嘿嘿,夢醉若我隻是武道一品,恐怕還真的著了你的道,不過我現在已經是武道二品了,擁有著鐵骨銅皮,就你這力道,給小爺撓癢癢都還不夠看的!”
夢醉聞言也是一陣頭疼,難怪曹詰說武道為萬道之痞,果然是真夠無賴的,仙人劍士雖然術法神妙,可若是被尋得可乘之機,仍是有機會一擊斃命的可能,可到了武道這裡,人家都不用去刻意防守,隻需稍稍運功,便可以做到金剛不敗,而且一旦稍有疏忽,對方就有反攻你的可能。
二人再次扭打成了一片,夢醉多次抓住破綻,以長槍取其要害,其依舊是不閃不避,全心全意地隻管進攻。
夢醉思索著將道機運行至雙眼,仔細觀察之間,隱隱觀測出其體表的氣機流竄奇妙景象,想來這便是道師一品的神妙之處,可以看清天地法則的原始運行軌跡。
夢醉細細觀察,明顯的看出其體表並未被氣機覆蓋完全,隻是這些破綻都極為微小,而且流竄的速度飛快,常人若是單憑運氣,就算段乾繼勇束手就擒,也幾乎沒有刺中的可能。
夢醉沒有猶豫,等到破綻流竄至胸膛之際,果斷出槍,一道血柱噴薄而出,段乾繼勇一時間難以招架,慌忙得連退數步。見著收益顯著,夢醉趁勝追擊,一槍接著一槍,穿刺於破綻之上,隨著傷勢的加重,段乾繼勇頓時倒地不起,似是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