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醉忍不住撇了撇嘴,輕笑道:“以前我獨自居住之時,可是燒菜的一把好手,現在雖是時隔已久,勉強對付應是無礙,隻看你倆願不願意嘍!”
二女對視一眼,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夢醉再次說道:“娘子既然我都教你燒菜了,你何時教我練劍呀?”
曹詰皺眉疑惑道:“我昨日想要教你,你不是說還太早了嗎?今日怎的好像是我不願教你似的,莫非你昨日是在拿我開涮不成?”
她昨日說的修煉是練劍?
夢醉想到這俊俏的臉頰一時間羞得通紅,暗罵起自己的猥瑣,麵對曹詰那噬人的眼神更是心虛不已,氣勢上也不由得弱了幾分,趕忙地賠笑道:“自然不是,俗話說這無功不受祿,為夫又沒給娘子提供什麼幫助,就騙取娘子家傳的功法典籍,實在是讓為夫寢食難安……”
曹詰也不想再聽夢醉這潦草的解釋,隨便敷衍了一下,便低頭吃起了飯。
“砰!”
剛剛一直狼吞虎咽的蒲祿芸忽然倒頭就睡,結實的腦袋磕碰在圓桌之上發出一聲巨響。接著小月兒也是晃了晃腦袋,就趴在桌上昏睡過去。
夢醉看著滿臉懵逼的曹詰,表情怪異地問道:“你們都在菜裡放了些什麼,怎麼……”話還沒有說完,夢醉也栽倒在了桌上。
曹詰連忙站起身來,將夢醉背負在背,可一運功,強烈的昏厥感席卷大腦,整個人晃晃悠悠地沒跑出幾步,便一頭撲倒在地。
夜色如墨,月影被厚厚的雲層掩蓋,隻有寥寥幾盞燈火在風中搖曳。在這靜寂的夜晚,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如同幽靈一般,悄然無息地潛入了夢醉的府宅。
這兩位身穿夜行衣的刺客,一位體態渾圓,一位枯瘦如柴,麵目籠罩在黑色的麵罩下,隻露出一對宛如鷹鷲般的駭人雙眸。
他們的行動矯健而敏捷,猶如黑夜的獵豹,緊貼著牆壁,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燈火。他們的手中緊握著鋒利的匕首,匕首應是做過某些特殊處理,刀刃上塗著某種神秘的黑漆,月光揮撒之刀刃上都其被儘數吞噬。
夢醉府宅的內部結構並不複雜,隨行的捕快們也都被夢醉安排在了另外的一處宅邸,因此兩位刺客也無須借助草木的掩護,不費吹灰之力,便悄然無聲地來到了目的地。
看著東倒西歪的四人,兩位黑衣刺客咧嘴一笑。身形較為渾圓的那位在看到夢醉的一瞬間,手中匕首揮舞,當即就要一刀刺下。
枯瘦刺客趕忙出聲阻止:“少爺殺不得啊!他是朝廷命官若是橫死,到時朝廷派人追查,恐會釀成大錯啊!”
“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那兩樣東西。此事必須隱秘不能有半點差池!”
渾圓刺客將匕首彆回腰間,心有不甘的猛踢了夢醉一腳,這一腳直接就將夢醉踢翻了過來,當二人看見夢醉的臉龐皆是身形一頓,將桌邊燭台端近,仔細地打量起來。
“像!太像了!”枯瘦刺客的聲音都有些許發顫。
渾圓的刺客小聲嘀咕道:“他……他該不會就是我們的……少主吧?”
枯瘦的刺客摘下蒙臉的麵巾,枯敗的臉上竟是湧上了一抹潮紅,語氣萬分激動道:“是了,一定是了,少主居然還活著,天佑仙乾啊!”
渾圓的刺客也有樣學樣地將麵巾摘下,這二人正是當初和夢醉在雲中拍賣會上競標的兩人。
“福伯,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現在?”老者神色稍霽,皺眉沉思道:“既然少主還活著,我們也沒必要去給主家複命了。我們先回去,等把那人殺了,到時再從長計議。”
小胖子點了點頭,恭敬地將夢醉重新扶回了曹詰的背上,並細心地將他白衣上的腳印仔細拭去,待做好一切的收尾工作後,領著福伯按原路返回。
待二人走後,夢醉顫巍巍地爬起了身,望著黑漆漆的長夜陷入了沉思。
夢醉之所以沒有昏睡,還得益於一開始一直就在說話,直到蒲祿芸暈倒夢醉也沒吃上幾粒米。
夢醉將手中暗藏的小巧飛刀投擲向了一旁的房柱,飛刀不偏不倚,更是將途經的一盞紅燭切滅,
夢醉滿意的笑了笑,用著僅剩的餘力將兩女一一攙扶回房。至於蒲祿芸體型太過沉重實在是背負不動,夢醉貼心地為其摟來一卷棉被披上。
這時城北的一處驛站內,腥臭的血氣逐漸蔓延開來,一夜過後,這偏僻的小驛站徹底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