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間,聽到曹詰的聲音,夢醉猛地一下驚醒。想到自己的抱負,想到今後的輝煌,夢醉漸漸的不再抗拒,而是主動的去接受劍氣的洗禮。
一縷初升的暖輝自車窗射入,照在了曹詰大汗淋漓的臉龐。隨著曹詰收回手指,滿臉疲憊地調息運功。渾身是血,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的夢醉應聲倒地。
接著,曹詰也再難支撐疲憊的身軀,身體癱軟地倚靠在夢醉身旁沉沉睡去。
另一個馬車中,小月兒剛剛睜眼,看到蒲祿芸還睡得正香,不由地撇了撇嘴。
憑什麼我都醒了,你還睡著,不行,起來陪我玩。
一念至此,不由分說的就將蒲祿芸給強行搖醒,絲毫沒有不顧及,昨日蒲祿芸為了哄她睡覺可是操碎了心。
蒲祿芸一邊摩挲著朦朧睡眼,一邊關切地詢問道:“小月兒,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
“我無聊了,快起來陪我玩!”說著就將幾十兩銀子遞到了蒲祿芸跟前。
蒲祿芸睡意未褪,一歪腦袋,險些又睡了過去。可當看到小月兒將銀子遞到自己麵前時,猛地甩了甩腦袋,強行讓自己的頭腦變得清醒。
蒲祿芸接過小月兒遞過的銀子,輕聲詢問道:“小月兒,你這次要什麼?”
小月兒用手指敲了敲下巴,皺眉思索道:“我想要……小鹿!”
小月兒話音未落,那幾十兩碎銀子被蒲祿芸迅速揉捏作了一塊。堅硬的銀子在蒲祿芸的手中好像變成了一灘橡皮泥,隨著蒲祿芸的幾下揉搓,僅用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化作了一頭栩栩如生靈動的小鹿。
小月兒一把將其奪過,可不想被尖銳的鹿角劃上了手掌。還沒等蒲祿芸過來查看,小月兒就從小兜中掏出一瓶藥水,輕輕一抹傷口就很快愈合。
就這樣玩玩打打,九天過去了。
王彥奇大聲地給夢醉彙報著行程。
“大人,預計今晚就能抵達福祿縣了!”
福祿縣乃是丹陽十六縣中,距離荊湖郡最近的一個縣。
“哦,知道了。”
剛剛經曆過洗精伐髓的夢醉,聲音中滿是虛弱。
外麵行走在馬車旁王彥奇加快腳步,追上走在陣前的胡宗洋,做賊似的悄咪咪道:“你說我們大人已經九天沒出過馬車了,我看他恐怕是凶~多吉~少哦~”
胡宗洋皺眉警告地看著他道:“大人的私事,你我還是不要談及得好,若是傳出什麼風言風語來,大人的威嚴何在?”
王彥奇撇了撇嘴,渾不在意道:“大人要是真的想要隱瞞,那晚都不會叫得那麼大聲。再說了,這風言風語還需要我去傳,你手下的王老五都開始評書了,還有那個張老六……”
就在王彥奇滔滔不絕之際,胡宗洋忽地停住了腳步,拔出腰間長刀,大喝道:“列陣!敵襲!”
車隊頓時停住腳步,全員進入警備狀態。
“咻!”
一發信號彈衝天而起,四麵的喊殺聲將車隊徹底包圍。
胡宗洋麵色一凜,隨即下令道:“列盾矛陣!保護馬車!”
一撥人自馬車下取出刀盾,小盾手迅速前頂。另一撥人拔出長槍,蹲伏著立於盾後。
敵人從山頭飛身而下,隻觀其穿著打扮,應是山匪流寇之輩。人人手持柴刀菜刀,稍微好點的也就是一把普通砍刀,還有些手拿簸箕當作小盾,雖然裝備奇差,可個個都異常的凶悍,哪怕是麵對整裝待發的衙役,也沒有絲毫畏懼,悍不畏死地向著戰陣猛衝而來。
雙方裝備差距極大,隻是一炷香的功夫已經有近百的匪寇死在了長槍之下,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匪寇仿佛是源源不斷,不停地向前衝鋒,夢醉這邊的衙役也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由於雙方皆未披甲,裝備優勢雖大,卻無法做到真正碾壓。漸漸的一些凶猛匪寇,衝過了槍杆的攻擊,將持盾手砍傷,精妙的盾矛陣開始漸漸露出了破綻。
隨著一個身披虎皮的匪寇首領殺入,小月兒那邊的陣型被徹底攻破。寇首手持大刀,衝入馬車,數息之後,一聲悶響傳來,那位寇首自馬車內倒飛而出,所過之處皆被一一撞飛,竟然硬生生犁出了一條百米長的康莊大道。
隨後,蒲祿芸背著小月兒從馬車中跳出,一拳一條小朋友。小月兒也沒閒著,將五顏六色的各種小藥瓶遞給蒲祿芸,指揮著他,向衝來的匪寇集聚處拋去。
一瓶下去,一大片的人被毒翻倒地,後續但凡再有敢靠近此片區域者也是難以幸免。
儘管二人戰力已經如此強勁,卻仍是被匪寇糾纏不斷。
漸漸的夢醉那邊的戰況也開始陷入了膠著,雖說胡宗洋手下儘是精銳悍將,可交戰時間實在太長,也都開始漸顯疲軟。
夢醉坐在馬車之中,手裡握著那卷從前經常攜帶著的竹簡,眼睛死死地盯著車簾。曹詰由於剛為夢醉洗髓,耗費了太多劍氣,目前已經是陷入了昏迷,夢醉搖晃多次都未曾將其叫醒,如今馬車中夢醉最後的依仗便是這掌中書卷了。
眾人皆被糾纏之時,一道黑影急掠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