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前生有幸,半輩子生在了繁華。當初還在殘劍閣之時,曾有幸見過一位前來求劍的郡守的官符,那符印正是和大人手中之物,一模一樣。”
鐵匠老板聲淚俱下,定然不是在說謊。而且當時郡丞也跟他說過,丹陽十六縣要遠大於一個郡的勢力範圍。如此看來此行,絕不簡單。
夢醉輕笑一聲解釋道:“老人家,我此去的確隻是做縣令,可能這個縣比較特殊罷了。”
鐵匠老板若有所思:“哦?這倒是個怪事。”
“老人家你看這劍……”夢醉將話題拉回正軌,此處有意停頓。
“既然是使君大人吩咐,小老兒自是不敢怠慢。”鐵匠鋪老板衝店內大喊一聲,“祿芸兒,給使君大人鑄良劍一把,女式、七尺、長劍!還請大人先進敝店稍作等候。”
“多謝老人家了。”夢醉恭敬地行了一個抱拳禮。
“大人使不得啊!”鐵匠老板急忙回禮,生怕地有所怠慢。
夢醉微笑之際,曹詰忽然越過小月兒狠狠地跺了夢醉一腳,轉頭就拉著小月兒向店內走去。夢醉還顧不上感受腳尖疼痛,急忙跟上。惟恐這蠻妮子走得太猛,給小月兒胳膊拉傷了。
曹夢二人坐在店中小桌旁,小月兒則是對鋪子裡其他新奇的鐵具起了興趣,四處搗鼓。
坐了好一會,夢醉覺得二人就這樣冷戰下去也不是個事兒,而且也的確是自己有錯在先。本來是曹詰一心要為自己打抱不平,可自己偏要說了一句那樣生分的話,責任理應是儘在自己。
看著眼前,正呆坐神遊的小仙女,夢醉在心中不斷地為自己打氣。
相信自己,夢醉,你可以的。你是個男人,拿出你的男子氣概來!
“你早就知道?”
曹詰忽然出聲,還在一旁自我鼓勵地夢醉,壓根就沒來得及反應。
一臉錯愕道:“啊……什麼?我知道什麼?”
曹詰嘴角微勾,甜甜一笑極為好看,“夫君在想些什麼?可否說與娘子聽聽?”
夢醉迅速回神,結合進門前被采的那一腳,夢醉也是明白了一個大概:“娘子怎會如此想我?你夫君隻是一個讀書的呆子,哪知道武人之事。”
曹詰指定是以為夢醉早就知道在大漢打造兵器需要官府印信,故意的不告訴自己是,想著看自己出醜,然後再宛如天降神兵一般的替自己解圍。到時候再自導自演地賣給自己一個人情,好讓自己主動服軟。
不過曹詰這次是真的錯怪了夢醉,這禁武令乃是地方律法,並沒有在全國施行,夢醉也是真的不知道。
“夫君和娘子相坐,卻還獨自神遊。如今妾身問起,又何故支支吾吾?莫不是這心裡還在想著哪些其他女子。”
曹詰沒有理會夢醉的回答,反而是一臉戲謔地繼續追問走神之事。她看似不經意地搶先開口,實則是蓄謀已久的伺機報複。夢醉好不容易才露出一次破綻,她又怎會輕易放過。
夢醉同樣也知道這個道理,不過他早已準備好了要事先服軟,也就做足了被其嘲弄的心理建設。
當即就提著凳子往曹詰身邊靠了靠,抓住了曹詰的脂玉細手,麵帶委屈道:“哪有?自家娘子美若天仙,為夫哪還會想什麼彆的女人。為夫隻是在想為何娘子手都不讓我碰,是不是嫌棄為夫無能,要棄為夫而去。為夫對此頗為不舍,這才魂不守舍啊。”
“咦~平時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惡心。”說著就嫌棄地要將手,從夢醉手中抽出來。
可好不容易才有了抓住的機會,夢醉又哪會乖乖就範。
“放手!”曹詰有些慍怒道。
“不放!”夢醉耍起了無賴。
曹詰揚起另一隻手,作勢欲打,“你放不放!”
夢醉沒有回答,隻是閉上了眼睛,似乎是怕曹詰打起了不方便,該故意地仰起了臉。
感受到曹詰的巴掌始終不曾落下,夢醉心中一笑,嘿嘿,小丫頭片子,小爺我還不是隨便拿捏?
見狀,他略顯俏皮地睜開一隻眼睛,誰知那芊芊玉手等的就是這麼一刻。
“啊!”
一瞬間,夢醉的慘叫響徹了整個長街。
鐵匠鋪的眾人皆是一愣,紛紛朝此處看來。
“使君大人,你沒事吧?”鐵匠鋪老板見夢醉翻倒在地,趕忙過來攙扶。
夢醉抬手拒絕,不過就是被打了一巴掌,就這還要人扶,那我的麵子往哪擱。
“老人家,你這鋪子裡的蚊子也太多了吧。你瞧瞧我的臉都拍紅了,娘子你說是吧?”
曹詰捂嘴,噗呲一笑,雖然已經解氣,卻還是不想替其解圍,俏臉撇向了一邊,不接夢醉的話茬。
“對啊,夢哥哥這裡的蚊子太多了,我的小手上都被叮了好幾個小包呢!”
夢醉悄悄地給小月兒豎了一個大拇指。這次還好有這個小丫頭,不然自己就真的要社死當場啦!
“不行,一定得給這個女人一個教訓,不然遲早有一天,為夫的一世英名得毀在她的手裡。”夢醉心中暗下決定,要好好治治曹詰。
雖然有著小月兒解圍,可夢醉臉上清晰鮮紅的巴掌印,卻是如何也說不了謊,鐵匠鋪的眾人見了,還是忍不住的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