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路過大門之際,夢醉突然暴起,一把奪過身旁小廝手中打包好了的包裹,飛快地衝出了門外。
一直走在前麵傻樂嗬的小月兒,整個人都懵住了。
丹房都有人搶?
小月兒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張精致的小臉嚇得慘白,心中尖叫不止:“怎麼辦啊?怎麼辦啊?那可是價值上百萬兩的精品丹藥啊!這這把我賣了也賠不起啊!”
旋即目光轉向一旁幫著拎包裹的那人,憤憤道:“你……你怎麼不幫忙攔著啊!”
“其實……唉……”
小廝剛想解釋,又想起夢醉當時示意自己的眼神,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小月兒焦急地跺了跺小腳,一臉憤怒地獨自追了出去。
丹房門前人流絡繹不絕,茫茫人海中,哪還有夢醉一絲一毫的蹤跡,小月兒好似一隻無頭蒼蠅在人群中到處亂竄。
小月兒走後,堂內剩餘的幾個小丫鬟們迅速聚攏了起來。
“這小少爺也真是的,我們丹房內好不容易才招來了一個新人,他就硬是要欺負一下人家。”
“哎,不過也好,瞧這幾天給這小丫頭得意的,都把自己當成了大總管了。少爺此舉,倒也可以替我們挫挫她的銳氣。”
“誰說不是呢,這小丫頭倚仗著長老們對她的喜愛,整天對著我們呼來喝去的,活該!”
……
另一邊,夢醉已經是回到了家中。夢醉摟著一大撮丹藥剛想要進入密室,卻是一陣不疾不徐的敲門聲傳來。
“誰啊!”
“夢解元,我是胡宗洋,郡衙的捕頭。我家郡丞有請,還請夢解元同我走上一趟!”
“哦!我換身衣服就來。”
夢醉趕忙將手中丹藥放入密室,隨便換了身外袍就出了門。
“呦。夢解元為何還拿著書卷啊?”胡宗洋看著夢醉的打扮有些疑惑道。
夢醉笑道:“胡捕頭這是何意?在我看來這讀書人呢就應該是書不離手,你說對不對啊?”
胡宗洋乾笑了幾聲,也沒在多問。
心中卻是暗諷道:“書上的綁帶都沒有解開,這離不離手,不都隻是一串破竹子。裝模作樣,好生虛偽。”
夢醉也沒過多計較他這冷淡的表情,轉而是拿出一錠銀子笑著問道:“不知這次郡丞找我何事,胡捕頭可否透漏一二?”
這是夢醉當初從郡丞那學來的,當時他不懂人情世故,那傳信太監一路上是隻字未提,而且腳步極快,夢醉當時還說是宮裡的太監嘴嚴,可在郡丞行賄後,那太監的嘴就沒停下來過。也正是郡丞提前告知了夢醉一些消息,才使得後來吳王宣告自己的身份時,夢醉也沒有太過失態,措辭也是更為合理。
胡宗洋一見白銀,卻是麵色大變地與夢醉拉開身位,慌忙道:“夢解元這是何意?我真不知郡丞何意,也敢收受賄賂。夢解元速速收回,切莫惹來禍端。”
夢醉皺眉,也是迅速將銀錠收回。心中暗歎:“如今看來,這賄賂之事還是有些玄妙,自己操作水平仍是有待提高。”
“是夢某冒昧了,不如過會散值之後,春風閣小酌幾杯。僅當是,夢某賠罪可好?”
胡宗洋一臉為難道:“我並沒有怪罪您的意思,這……這叫什麼個事嘛,唉……”
夢醉抬手道:“胡捕頭,什麼也彆說了。就當是今日,我們投緣了,夢某高興,請兄弟們喝上幾杯。夢某也不是小氣人,你有多少兄弟隻管帶上就行,這位置你定可好?”
見狀胡宗洋也終於是不再推辭:“夢解元如此盛情,下官也不好駁了您的麵子,那就彩鳳居可好?”
夢醉猛地拍了拍胡宗洋的肩膀,大笑道:“好!就彩鳳居了!”.
其實胡宗洋這句話的信息量可謂是極大。
一句下官就有著多重含義。
捕頭會對何人自稱是下官,不用想,那一定是官。以胡捕頭的身份,能讓他自稱是下官的,至少是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