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雪彆過臉。
黃宜連扯了個笑,“你怎麼……”
連洲抬手,“不要笑。”
黃宜連:“……”
他擺擺手,“轉過去,太醜了。”
他這麼直白說她醜,黃宜連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連洲看著她輕輕扯嘴,“黃宜連,光在大馬路邊我就見你摟過三個男人,你這麼忙,是不是也該開除了?”
董義軒打架事件後,“開除”在S大儼然成了熱詞。
黃宜連咬牙,嘴角露了一聲冷哼,“摟男人關你什麼事,英雄救美啊!”
連洲手掏出來,冷冷開口,“不關我的事,我純屬看不順眼,因為你太醜。”
黃宜連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他。
連洲眼皮子對著她一垂一掀,提腿轉身,“以後,離狗子意和苟煦遠一點,免得讓我想起來,那幾個男人哪一個是已婚人士。”
李若雪走了,留下黃宜連慘白著一張臉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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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周過得緊湊又充實,最緊張的那三天,為了節省時間,顧之意住在宿舍,連洲也跟著住校,隻是她太過勤奮,連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顧之意鄭重警告過董義軒,但考試周沒結束,兩個宿舍的人也都知道她和連洲在一起了。
傲嬌如連洲,像模像樣做起了男朋友,臨睡前會給顧之意打電話,早上會給顧之意叫早餐外賣,甚至有幾天還叫了黑糖燕窩羹。
吃飽喝足,幾個男生出去抽煙,李若雪出去接電話,連洲湊到顧之意身邊,在桌子底下偷偷拉起了小手。
“喝了燕窩,肚子痛好一點了吧?”
顧之意:“……”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糾纏黑糖燕窩不放,連點了幾家,也不知道他去哪裡找來的,她都要喝吐了。
眼下她不願意當彆人的麵和他討論黑糖燕窩,隻說很好。
連洲深以為自己稱得上厥功至偉,難掩得意,“怪不得考試的時候看見你精神抖擻,都可以上山放羊了。”
顧之意登時凝目,直接開懟,“我吃了止痛藥才精神抖擻,彆買了,我一點都不喜歡喝。”
要沒有他這些損人的話,那東西捏著鼻子喝下去,她忍了,有這話她實在是忍不了,早就說不要買不要買,他真當那醬油是什麼神藥了麼。
連洲:“……”
“你去我們那裡問問,有沒有人喝燕窩上山放羊,沒有!就吃熏肉,上次那個醬油我都要吐了,你怎麼還買。”
他鬆開她的手,懶懶一聲譏笑。
顧之意乾脆轉個身子對著他,“你上一次不是喝過了麼,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要真覺得好喝,你給你自己點吧。”
連洲端起水杯灌了一口水,喉結上下一滾咽下去,才拿眼乜斜著她,“良心被你自己給吃掉了,又想氣死我。”
為了買食材,他逃課被她哥逮個正著,冷嘲熱諷了一番。
燕窩黑糖和枸杞,他還跑了幾個地方才買齊全了。
最後,她說她一口都喝不下,要吐了。
他做的不好喝,行,這幾天換著給她點,還請了大廚給她做,好了,她說她一點都不喜歡喝。
狗子怎麼這麼難養呢。
連洲腮幫子鼓了鼓,“上次,我自己燉的,好東西你喝不了,回你山上吃熏肉去。”
顧之意微滯,呆呆望著他,“你自己做的?”
她垂下腦袋,小梨渦閃了又閃,“怪不得那麼難喝了……”
連洲頭往椅背上一仰,闔上眼。
顧之意摸上他的手,抓上大拇指,輕輕晃了晃,“難喝是難喝了一點,至少我喝了就不癱了呀。”
連洲不為所動。
“以後彆煮了,你這隻手不是拿來下廚的,是拿來做軍工,做飛機,做發動機的。”
連洲繃著唇角,黑睫微微顫動。
顧之意看出來了,給他加碼,“世界上有千千萬個廚子,可是能做發動機的沒幾個,你要是傷了手,那是我們人類的損失,我可萬萬不能擔這個罪過呀。”
他這才慢騰騰扭過側臉,半闔著眼,開了一個眼縫斜她,“咬我的不是你?”
他兜裡的電話響了,顧之意才要鬆手,被他反手抓住,放在大腿上摩挲。
是連元革來的電話,說了沒幾句就掛了。
“怎麼了?”
連洲提著唇角,“叫我跟你回家放羊。”
顧之意:“……我家沒有羊了呀。”
“你大哥回家了,讓我跟你回家一趟。”
顧之意唇角一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上回說好了,等過年大哥二哥一起回家的時候,連洲再上家裡拜訪,怎麼無端端的提前了呢。
“可是我哥還沒放假,我們坐高鐵回去?”
“廖叔送我們,我沒讓他送。”
顧之意呆呆看他,“為什麼不讓?”
連洲拿眼瞧她,語氣輕謔,“我想叫一輛救護車,免得狗大哥打我個半身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