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我和範劍便一同往樓下走去,走到一半,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五帝錢落在了403的沙發上,我便又和畢超打了聲招呼,在他古怪眼神的注視下,我取回五帝錢後便逃命般地往樓下跑去。
範劍在三樓等著,一見到我,他便好奇地向我拋來一堆問題,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畢懷也在鬼樓裡?你是不是闖禍了?”
我長籲了一口氣,看著範劍道,
“說來話長,這鬼地方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回去再說。”
說罷,沒等範劍答應,我便拉著他往樓下走去,然而走了沒幾步,我心中一突,琢磨著範劍剛剛說的話,難道他認識畢懷?
我停下腳步,開口道,
“範劍,難道你認識畢懷和畢超倆父子?”
“我聽說過也見過,但不熟,他們經常給人辦喪事,在村裡還是有挺威望的,沒想到今天就和他們接觸上了。”
範劍摸著自己的胡渣說道,看樣子他並不知曉畢懷的道行。於是我將之前發生的事簡單地和範劍說了一遍,範劍聽了也是一臉震驚,
“我去,沒想到畢懷深藏不露啊,還真有兩下子。”
我白了範劍一眼,輕聲道,“彆這麼瞧不起人,他還是有本事的,不是個省油的燈,據我所知,他不僅僅會紮紙,還懂一些道術,隻不過沒黃老或者守村人那樣厲害罷了。”
範劍聽了不由得一陣冷哼,
“黃老先生和守村人那是道士中的泰山北鬥,能比嗎?”
聽見這話,我一陣血氣上湧,但最後也沒說什麼,我催促道,
“行了行了,不和你爭,咱趕緊走吧,難道你想在這過夜嗎?”
範劍嘿嘿一笑,我們不再多說,一同往樓下走去,然而,我們剛一下到二樓,我的腦子便有些懵了。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隻見六個手持砍刀或棍棒的蒙麵男子,正從一樓快步衝我們跑來,他們個個人高馬大,身穿一套緊身黑衣,腳下的皮鞋踩出踢踢踏踏的聲響,身上帶著濃烈的殺氣,仿佛見到誰都得砍他一刀似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都把我們嚇得不輕,範劍更是抓著我胳膊,將身子縮到了樓梯間角落了,驚恐道,
“什、什麼情況?他們是誰?”
我強裝鎮定地瞥了範劍一眼,罵道,
“你特麼慌什麼,咱又不認識他們,能不能有點出息?”
“臥槽,你很勇嗎,我看你臉色怎麼也有點發白啊?”
我在這關頭哪有功夫和範劍鬥嘴,我看著迎麵衝我們走來的男子,心裡頭也是七上八下的,我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他們是不是衝我們來的?”
正當我胡亂猜測之時,六名男子很快便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他們個個凶神惡煞,手中的砍刀和鋼棍在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芒,為首男子胸前掛著一顆幾乎七公分長的狼牙項鏈,更給他添了幾分凶戾氣息。
其中一名黑衣男子不斷拿手電筒往我們身上亂晃,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我們,範劍見狀,咽了口唾沫,結結巴巴道,
“大、大哥們,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為首的男子高高地揚起腦袋,用鼻孔注視著我們,他將手中的鋼棍在掌心上輕輕拍打了一番,用一種十分傲慢地語氣道,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兒找了誰?”
我看著男人的動作,發現他手中的鋼棍上竟纏著幾條翠綠色的藤蔓,柔軟細長,可當我細細看去時,我驚奇的發現,纏繞在鋼棍上的哪裡是藤蔓啊,這分明是柳枝!
我的心頓時一沉,在鋼棍上綁柳枝的意義是那哪裡?我的目光不斷在六名男子身上轉動,他們六人已徹底將我們的出路堵了起來,我若在這狹窄之地和他們發起衝突,勝算為零。
因此我不打算隱瞞,道,
“我們去四樓送了個信,這會兒打算回去了,你們要乾什麼?”
為首的男子聽我反問,不屑地嗤笑一聲,他轉過頭看著身旁的一名黑衣男子,問道,
“四樓,是四樓?”
那名男子見老大盯著自己看,他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趕忙搖了搖頭,為首的男子見狀,有些泄氣地轉回頭瞥了我們一眼,厲聲道,
“給老子滾開,彆特麼擋路,要不然連你們兩個也一塊殺了!”
話音落定,還未等我說些什麼,為首的男子用手中的鋼棍指了指我們,像是在警告,隨後他一把向我們推來。
我和範劍措手不及,一下子被推了個趔趄,我的胳膊肘不慎磕在了樓梯的扶手上,霎時疼得我齜牙咧嘴,心裡頭也對這名男子升起了一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