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問道,聽李醒的意思,刀疤是沒死,隻是暫時未說出凶手罷了。李醒沉思片刻,解釋道,
“刀疤肯定會落下終身殘疾,有可能會有精神障礙、甚至變成聾啞人、或者身體偏癱,具體是哪裡的神經受損,隻有等刀疤醒了才知道。”
“不能把他做掉嗎?我的命可全掌握在你手裡了。”
我焦急道。
李醒搖了搖頭,斬釘截鐵道,
“不能,刀疤一旦死了,會影響接下來的‘大事’,我明白你的心情,總之你放心,有我在你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聽見李醒的話,我有些哭笑不得,他保我命,這家夥特麼的是在逗我玩麼?李醒所說的“大事”指的又是什麼?既然拿我的命冒險,要是這件“大事”不夠大,我特麼非得錘死李醒。
李醒瞥了我一眼,話鋒一轉,
“哼,彆想這麼多,你能活著從礦洞裡出來再說吧。”
事到如今,我隻能將忐忑的心咽進肚子,當務之急,我得先弄清楚這條礦洞是怎麼回事,我又該注意什麼,我道,
“我不考慮挖煤,這條礦洞失蹤了多少人,他們是死是活,我得先搞清楚這個。”
李醒冷笑一聲,解釋道,
“你還是彆自尋死路,你就聽我的,你接下來走左邊的岔路,到地方了自個兒挖一車煤,多摻點石頭進去,也就一整天的功夫,熬一下就行,要是聽到什麼動靜,千萬不要去看、去搭理,埋頭做自己的事就好,這樣你就能平安無事。”
李醒的神情有些凝重,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再加上範劍為此向獄長下跪求情,我有了種強烈的感覺,這礦洞不簡單,沒有五帝錢護身的我,或許聽他的才對。
然而,這種話小楊也曾和我說過,事實上,我不搭理臟東西,那些臟東西會來搭理我啊!不僅如此,範劍也說起過,這座由礦場改造的監獄,底下曾埋著一座古墓,而我進入的礦洞莫非......
我道,
“我記得監獄底下有座古墓,這條礦洞該不會挖到了墓葬的某一部分吧?”
“你想多了。”
李醒擺了擺手,一臉嚴肅的補充道,
“那座墓至今沒人敢挖,離這隔了好幾公裡,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條礦洞裡的磁場很強,待久了身體扛不住的,總之我勸你打消找失蹤犯人的念頭,乖乖按我說的做。”
李醒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我轉過身,正想往左邊的岔路走時,李醒忽然叫住了我,
“喂,以防萬一,這東西你借去用吧。”
我不由得一愣,剛轉過身,隻見李醒從褲腰裡抽出一小型的筒狀物體,抬手便向我拋來,我接住後,放在手心打量了一番。
這是一個小型手電筒,通體黝黑,大小和兩根並攏的大拇指相當,奇怪的是,手電筒燈罩上套著一個像篩子一般的塑料蓋,上麵滿是密密麻麻的小孔,我使勁揭了揭,發現這塑料蓋紋絲不動。
“你特麼彆糟蹋我寶貝,這手電筒不是照明用的,而是和骨戒搭配用的。”
李醒叉著腰,一臉無奈地道。我乾笑兩聲,心想,這手電筒不是照明的還能是乾嘛的?難道說是用來塑造氛圍蹦迪的嗎,不過最重要的是,李醒如何知曉我手上套著的是骨戒?
李醒沒好氣地看著我,似乎也猜出了我的疑惑,他解釋道,
“你左手大拇指上的骨戒,其實是我哥為我準備的,也不知咋了就到你手裡,我看你一定沒讓他發揮出什麼作用吧?”
我尷尬的笑了笑,李醒的話想戳到了我心臟似的,的確,我一路走來骨戒基本沒發揮什麼作用,在我心裡,它更像是小楊送我的禮物。
我看了看手電筒,不知這東西如何與骨戒搭配使用,我問道,
“那這個手電筒究竟該怎麼用?該不會是用這玩意兒去照陰靈,閃瞎陰靈眼睛的吧?”
李醒白了我一眼,解釋道,
“你把手電筒打開,用它......”
李醒話說一半,礦洞裡忽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醒,你和這特殊犯人說啥呢?彆人都在賣力乾活,怎麼你還和他聊起天了?還是在這種邪門地方!”
我和李醒俱是一驚,我往我們來時的路看去,隻見黃強提著警棍,不知何時站到了我們十米外的位置,我下意識的將手電筒彆在褲腰裡,衝李醒遞去一個眼色,李醒會意後,衝我語氣冰冷地道,
“你自己選吧,左邊挖礦,右邊找人,要是敢空手出來,我讓你一輩子待在這裡。”
黃強顯然對李醒的做法有些不滿,但待在氣氛這麼壓抑的地方,黃強臉上更多的是恐懼,他冷哼一聲,催促道,
“獄長都這麼交代了,你和一個將死之人廢話這麼多乾什麼,趕緊走了,獄長在外麵等著!”
李醒眉頭微皺,他回頭嗯了一聲,不再耽擱,轉身便與黃強一同往回走去,二人的身影漸漸被黑暗淹沒後,死寂的礦洞裡頓時隻剩我一人。
我咽了口唾沫,這種地方我還是不要久待為好,我調整了一下頭燈,轉身往右側的岔路看去,右側的岔路一片漆黑,幽深的通道跟張大的嘴巴似的,不知通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