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我們誰都沒想到主墓室裡竟藏有機關。李四光臉色大變,一陣嗖嗖的破空聲從他麵前響起,他猛地蹲到棺材旁。
萬幸的是,這口棺材成了擋箭牌,一支支拇指粗的箭矢噠噠噠地射在木棺另一側,頃刻間插滿密密麻麻的弩箭,有幾支更是貼著李四光頭皮飛過。
我們在不遠處看得冷汗直冒,大氣不敢喘,生怕李四光有個三長兩短。待弩箭射完後,李四光站起身,罵罵咧咧道,
“踏馬的什麼鬼機關,做得這麼絕,連正主的棺材都不放過!”
我們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依舊不敢輕舉妄動,弩箭若從刁鑽的角度齊發,李四光必死無疑,就連遠處的我們也不能幸免。
我們一路走來遇到的機關較少,早已放鬆了警惕,經曆這事,我們頓時謹慎許多。
李四光打著手電,每當他邁步前,都會細細觀察地麵的情況,好在他接下來並未觸發什麼機關。李四光走到棺材前,蹲下身去,用手撥開棺蓋上的黃色綢緞,在綢緞底下,有一幅十分精美的雕花。
李四光伸手撫了撫雕花,又向我們招了招手。
我們三人小心翼翼地來到棺材旁,李四光用鏟子將棺蓋上的幾個釘子撬開,我們合力將棺蓋掀開後,終於看清了棺材裡的景象。
棺材裡赫然放著一具暗黃色的乾屍,乾屍麵部朝天,緊閉雙眼,臉色近乎蒼白,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他兩手搭在大腿上,姿勢十分怪異,乾癟的身體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臭味,這便是墓主。
他身穿一副破爛鎧甲,身高約兩米,看樣子像古代的將領,在他如老樹皮一般的脖頸處,有一道貫穿的箭傷,以及未來得及擦乾的血跡。
劉長貴看了看,驚訝道,
“金絲楠木就是好,如果是普通棺槨,墓主隻剩一副白骨了。”
李四光拿手電晃了晃,道,
“這應該是西漢時期的某個將領,你們摸一摸屍體周圍。”
屍體周邊蓋著些絲綢厚布,範劍和劉長貴率先伸手摸了起來,奇怪的是,他們都是探出兩根手指進去,不一會便能像筷子一般夾出寶貝來,動作十分熟練。
範劍摸出幾件玉佩、銀樽、大大小小的寶石,而劉長貴倒沒這麼幸運,摸索半天隻有一尊拳頭大的金鼎。
將寶物裝入範劍的背包後,李四光又從褲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用刀巴拉了一下乾屍的耳鼻孔,見裡頭未塞有寶物,李四光便用刀撬起乾屍的嘴。
“好東西啊,一般都在嘴裡含著,但凡是大墓,隨便一件都價值連城。”
李四光說罷,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我們點點頭,看著李四光操作,我們本以為這嘴能輕易撬開,沒曾想李四光費了老大勁,硬是將匕首撬彎才掰開一條縫來。
劉長貴將手電往乾屍嘴縫裡打去,一個火柴盒大小的人形雕像映入眼簾。
雕像的模樣十分滲人,不知是何種材質,通體黝黑,雕像腦袋上有三隻眼睛,皆呈血紅之色,咧開的嘴巴像鯊魚一般,布滿鋸齒狀的森森尖牙。
我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他媽是什麼玩意兒?這東西能值錢麼?”
劉長貴說著,便將手指探進乾屍齒間,試圖摸一摸雕像。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咕嚕的聲響從乾屍喉嚨裡傳來,那尊人形雕像頓時消失在乾屍口中。
李四光臉色大變,一把將劉長貴推開,我和範劍見狀,不約而同地倒退兩步,下一秒,乾屍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坐起身子,幽綠的眼睛跟電燈泡似的掃視著我們。
李四光沒有絲毫遲疑,順手將黑驢蹄往乾屍身上砸去,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乾屍哼都沒哼一聲,似乎黑驢蹄對他造成不了傷害。
“跑!”
李四光大喊一聲,拔腿便跑,我剛抽出桃木劍,正準備打一場惡戰時,他們三人已跑出了墓室。
我心頭狠狠一抽,特麼的四個人還怕一個粽子?當我轉頭向乾屍看去時,隻見乾屍已跳出棺槨,一步一步地朝我走來,在他手中,握有一把三尺長的青銅鞭。
這是一種硬鞭,模樣如同竹節,乍一看跟短棍似的,這武器早在春秋戰國時期盛行。
我這麼一眼看來,這乾屍能一步步行走,還不怕黑驢蹄子,甚至懂得撿起武器,這特麼哪像粽子?我沒有絲毫遲疑,撒腿便跑。
我跑了半分鐘,不知乾屍是剛睡醒沒緩過神的緣故,還是我跑得特彆快,總之他沒追上來。我鬆出口氣,在我前方十米處,隻見幾道明晃晃的手電筒晃動,是李四光他們,我便上去與他們彙合。
“你沒事吧小兄弟?我剛剛說了跑的,你要是再晚來幾秒,我們就回去找你了。”
李四光道,他往我身後張望了一眼,臉上透著若有若無的驚慌,
“那東西不是粽子,具體是什麼來頭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們跑就對了。”
我點點頭,看了範劍一眼,他一臉疑惑,看來那活過來的乾屍範劍也不認識,我道,
“我沒事兒,那東西行動慢,我當時傻愣了幾秒。"
李四光點點頭,沒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