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貴戰戰兢兢道。李四光沒吭聲,臉色愈發凝重,他一言不發的跨進石室中,當他轉頭看向我們時,我們發現他的神情變得極為複雜,他道,
“這不是鬼打牆,但和鬼打牆差不多。”
李四光的話頓時讓我心涼了半截,我看了眼範劍,他也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按理說往下走便是主墓室,可我們接連進入了幾個一模一樣的石室,這在墓葬中可是大忌,哪有給墓主人的靈魂設下如此複雜迂回的階梯?
我來到李四光身邊,順著他目光看去,隻見前方又是一條向上的階梯,我不信邪登上石階一探究竟後,隻見前方又是一座石室,石室的左側又是一條向上的階梯。
我回到他們身邊後,內心十分沉重,我們來回兩趟路程不同,來時的路經過兩間石室、三條石階,回去竟走過四趟石室、五條石階,仍未到達原點,這怎麼看都像中了鬼打牆。我問道,
“李叔,這不是鬼打牆的話,是什麼?”
李四光想了想,道,
“我們四人還能同時被鬼遮眼不成?這應該是懸魂梯,我聽說過,但這是頭回遇上,我也不知該怎麼破解,我隻知道這個和鬼打牆一樣,咱都是在兜圈子。”
聽李四光一說,我們頓時忐忑不安起來,沒個破解之法,我們豈不是得困死在這裡?
“我...我就說,咱見好就收就行了,不該下來的。”
劉長貴發起牢騷,內心十分後悔,他伸手揪著自己的頭發,臉色十分難看。李四光臉色也變換了一下,過了一會,他苦笑道,
“現在說啥都晚了,我發現我們走的路都一樣,感覺不對勁就讓你們走了,誰知道從我們進入石室開始就進了懸魂梯。”
劉長貴跟吃了蒼蠅似的難受,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眼中寫滿了絕望。這時,沉默許久的範劍開了口,
“李叔,懸魂梯究竟是個啥玩意兒?你講講唄。”
李四光看了眼劉長貴,歎了口氣,解釋道,
“懸魂梯不是臟東西作祟把你困在這,咱腳下的石階,其實是一種失傳了幾千年的機關術,你們看看周圍的石磚,手電筒打上去是不是很昏暗?就是因為石磚上有一種吸收光線的塗層,導致這裡特彆黑,我們下來進入第一間石室後,便開始了一個死循環。”
李四光的話讓我和劉長貴有些摸不著頭腦,範劍則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李四光蹲下身,摸了摸腳下的石階,道,
“你們看看腳下的石階,也沒有發現什麼?”
我們三人蹲下身打量起石階,這長方體石階長度三米,寬度僅有腳跟到腳尖的距離,高度十五公分,但奇怪的是,這石階似乎不是水平擺放的,一節節延伸向下的石階,外側比內側高了兩公分。
李四光點了根眼,有些悵惘地道,
“我們一直以為自己在向下走,實際上,有幾條階梯是帶著我們往上走的,因為坡度不大,每個台階都向上傾斜了兩公分,所以上下坡的感覺不太明顯,在昏暗情況下,我們很難察覺到異常,到最後我們隻是在一個水平麵上來回兜圈子,這裡頭的奧妙不是什麼人都能參透的。”
我嗯了一聲,了解了心裡倒沒這麼慌,雖然懸魂梯我第一次聽說,但起碼我經曆過鬼打牆,劉長貴則是直接懵了,半天才緩過勁來,口中喃喃道,“懸魂梯......?”
我看了眼範劍,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他問道,
“李叔,既然不是臟東西作祟,那應該能從科學角度來解釋,既然底下是墓室,並且有來時的路,懸魂梯一定是在這段路程中央建造的,我們隻是不小心拐了進去,按理說是有分岔路的。”
範劍的話不無道理,從科學角度來講確實是這麼回事,除非我們所處的空間不同,但這是不可能的。
李四光嘴角的煙頭亮了一下,他的神情在火光中十分憂鬱,
“沒錯,據說懸魂梯共有384台階,這裡頭的玄妙能講究到易經、奇門遁甲、五行八卦啥的,我也不懂,但我聽說過一個土方法可以破解懸魂梯,但我們做不到。”
我們一驚,像看到了希望似的紛紛追問起來,李四光無奈,向我們解釋起他的土方法,
“走懸魂梯是兜圈子,那麼懸魂梯必然是個多邊形閉環,而出口就藏在懸魂梯的某處,隻是尋常難發現罷了,對付這種暗藏分叉的走道,有大隊人馬將懸魂梯塞個水泄不通的話,那所有暗藏的岔道都無處遁形,可我們隻有四個人。”
我們四人頓時陷入沉默,猶如被潑了盆冷水,我不禁有些蛋疼,特麼的早知道不下來了,就算找到主墓室又如何?想撈一筆就走,前提是得找到懸魂梯中兩條進出的岔路,可我們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一陣哼哼的叫聲縈繞耳廓,我渾身一震,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我向他們三人看去,他們三人紛紛瞪大了眼睛,李四光更是勾起一抹笑容。
在我們從甬道下來時,那隻白麵紅僵還在石階上活動,而後便銷聲匿跡,說明她當時一定去了他處,八成是主墓室!我們若能利用好她,定能找到岔口。
我忙道,
“咱快去看看那頭粽子在哪,彆讓她跑了!”
“不行,你不是說她被你打得半死,咱四個大老爺們去不怕嚇著她啊?”
李四光笑道。他細細聽了聽哼哼聲,離我們並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