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劍聽了片刻,臉色愈加難看,他沉聲道,
“那匹狼剛下墓道時,它有聽到過某種動靜,墓道裡絕對有彆的東西在,現在那匹狼正在慘叫,說不定被劉長貴或李叔給製服了,畢竟狼帶著傷。”
我嗯了一聲,心裡有些忐忑,希望是範劍猜測的那樣,若他倆和狼沒在一塊,那麼,狼沒事慘叫什麼?莫非是踩中了機關?我道,
“先去狼那邊看看,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範劍點點頭,他也不敢耽擱,我們加快步伐循聲往墓道深處走去。
耳邊的嗚嗚聲帶著回音,隨著我們前進,聲音愈發清晰,我們一路走來並未遇到阻礙,很快便來到一處岔口。
這道分叉口左右兩邊都是深不見底的通道,手電光晃去都是白茫茫的,範劍扯扯我袖子,往地磚上指了指,我順著他所指之處看去,在右邊墓道的地磚之上,赫然留著幾滴血跡,我轉過目光往另一條墓道看去,我驚奇的發現,左邊墓道的地磚上也有血跡。
“這是那匹狼流下的血,他是往墓道另一頭跑的,這說明墓道是回形相通,咱趕緊順著血跡看看去,李叔他們絕對會遭遇到狼。”
範劍說罷,轉頭便向右方的墓道快步走去,這條墓道比較狹窄,隻能容納倆人並肩通過,我和範劍一前一後往裡走著。我心裡依舊沒底,我隱隱覺得,事情遠沒有範劍想的這麼簡單。
那匹狼若不是被他倆製服的,也沒有踩中陷阱,那那匹狼慘叫是因為什麼?想到這裡,我渾身一個激靈,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範劍循著狼的慘叫聲,步伐十分急促,甚至都沒低頭看一眼,他不斷向前晃著手電,希望能早些找到舅甥倆。
我意識到範劍有些冒失,萬一觸發了暗藏的機關可咋整?正當我想提醒範劍時,範劍猛地僵住腳步,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愣愣地站在原地。
我不由得一愣,將手電順著範劍目光往前打去,墓道裡蒙著一片白茫茫水霧,隻見墓道儘頭赫然站有一模糊的灰色人影,一動不動的。在人影腳下,有隻不斷掙紮,不停發出哀嚎的影子,是那匹狼,浪的腿被人影踩在了腳下。
我心中一喜,範劍果然沒猜錯,李四光穿的背心正是灰色,再看那道人影的個頭,定是李四光無疑。我輕推了下範劍,開口道,
“走啊,說不定劉長貴也在前麵。”
範劍注視著那道人影,似乎沒有想上前的勢頭,他沉默片刻後,沉聲道,
”那人好像不是李叔,也絕不是劉長貴。“
範劍這話頓時給我嚇一激靈,這千年古墓裡還特麼能有第五個人?我再次看了眼人影,那個人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不知是背對還是麵對我們,若那人真是劉長貴,肯定會注意到我們手電筒的強光,我將自己的手電關掉,道,
“範劍你把燈關了看看。”
範劍沒說什麼,立馬照做。
範劍把燈關了後,團團黑暗頓時將我們包圍,墓道裡一片漆黑,我們往人影所站之處看去,黑暗中,隻見兩點朦朧的綠光在地磚之上,是那匹狼的眼睛。
範劍見狀,再次把手電打開,向人影晃去,人影仍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他踩著狼腿,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一發現頓時讓我們汗毛倒豎,我壓下心中的不安,一把抽出桃木劍,道,
“那人影在這黑咕隆咚的地方站著,會是什麼好東西?李四光當時和手電筒鑿子啥的一起掉下去的,我們剛下墓道時沒看見這些工具,這說明李四光走時一定將這些東西帶上了,那個人影我估計是鬼。”
範劍點點頭,又搖搖頭,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還未等他開口,隻聽見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心頭一顫,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目光穿過陰沉的水霧,隻見十米外的青灰色地磚上,數十隻黑亮的大甲蟲向我們爬來,這些甲蟲個頭有熱水壺大小,兩隻前齶粗壯有力,模樣十分滲人。
這些蟲子行動敏捷,如潮水一般向我們蔓延而來,頃刻間離我們僅有十步之遙。
見此情景,範劍大驚失色,他拉起我胳膊,急道,
“這是屍鱉,彆愣著,快跑啊!”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範劍便強拉著我往人影之處跑去。
我們顧不上墓道裡的機關,玩命地往深處狂奔而去,先不管屍鱉是個什麼東西,那人影到現在還一動不動地杵在前方,我們心照不宣,那人影絕不是人,八成是個什麼邪門玩意兒,但此時的我們除了往深處跑,已彆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