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你擺脫不了嫌疑!(2 / 2)

況且我打量半天,若沒發現投幣口,根本聯想不到這是存錢罐。

岑海是如何知曉這水杯實為存錢罐的?

在這一刻,我猛地醒悟過來,我盯著岑海道,

“你說你往房間裡看了眼,發現屍體後就去叫醒鄰居了對吧?之後是不是一直沒去過現場?”

岑海哢哢兩聲扭了扭脖子,麵不改色道,

“沒錯,那女人流了一地血,我把鄰居叫醒後就走了,舉手之勞罷了,何足掛齒!”

我冷笑一聲,總算讓我揪到破綻了!我指著岑海鼻梁,大喝道,

“你那天一定進過老劉家!如果你沒拿起凶器,根本就發現不了這是個存錢罐!”

我的話說的在理,圍觀群眾聽聞瞬間炸開鍋,紛紛若有所悟地點頭議論,有的麵麵相覷,有的一副言之有理的表情。

岑海大驚失色,他鼓睛暴眼,嘶嘶地吸進兩口涼氣,聽聞一旁圍觀人群的附和,他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氣。

顯而易見,倘若岑海無法解釋,那也就說明了岑海當天親手拿起過凶器,這意味著他擺脫不了殺人凶手的嫌疑!

岑海陰沉著臉,時不時抽搐著唇角,麵對群眾七嘴八舌的議論,難掩臉上恐慌之色,儼然無法回答我問題。

“我和你無冤無仇,我根本沒進老劉家……你怎麼隨便誣陷人!”

我注視著岑海的陰晴不定的神態,岑海似乎有些語無倫次,我頓時計上心來。

謊言中最重要的部分往往難以攻破,我若不按套路出牌,岑海一定招架不了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現在就是乘勝追擊之時!

“你說你那天去釣魚,有人能證明嗎!鄰居有看見你帶的漁具嗎!”我厲聲追問,範劍見狀也附和著逼問“你那天當真見過老劉嗎!”

岑海的額角滲出混著血跡的汗珠,他轉動目光冷冷掃視眾人,愈發顯得慌張,他攥緊柳葉刀,咕嚕一聲咽了口唾沫,解釋道,

“釣魚......哼,我魚竿什麼的,向來是藏河邊草叢裡的,所以那天我啥也沒帶,

我也沒進老劉家,我是站在門口往裡看了眼,至於為啥我看出那水杯是存錢罐,

因為我曾在商店裡看到過老劉家同款的...存錢罐結構的水...呃不,水杯外型的...啊!!”

岑海話沒說完,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他被陳婆一腳踹翻在地。

此時的岑海正齜牙咧嘴地捂著襠部,麵目猙獰。

陳婆力大如牛,她顫著滿臉橫肉,怒目切齒地質問岑海,

“放你娘的屁!這儲錢罐兒是當年村長從陽間捎給我的!整個九冥鎮隻有兩個!好哇,原來是你殺得我妹妹!

老劉不是個東西,但起碼他家暴不往要害之處打,今天要不是這倆小夥一口道破,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話音落定,陳婆怒意更盛,她一抬腳,又傳來一聲斷子絕孫的悶響。

圍觀人群見狀,紛紛振臂高呼,群情激昂地向我投來讚賞目光,原本等我出醜的群眾根本想不到我僅用幾句話逆轉了局勢。

岑海沉悶地低吼著,大張的嘴能塞下兩顆雞蛋,暴起的青筋能想象到此刻的他有多疼,陳婆一腳接著一腳往要害處踢去,岑海翻起白眼,漸漸沒了動靜,似乎是昏迷了。

我鬆出口氣,雖成功幫老劉申了冤,可事情具體經過還是無法還原。與此同時,身後傳來範劍的喊聲,我轉頭望去,他站在老劉家門口衝我招了招手。

範劍嘿嘿傻笑倆聲,

“你記不記得岑海揪你衣領的時候說了啥?”

我一愣,我哪記得他說了啥?隻記得我差點被你這狗日的坑了!範劍見我沉默,指了指牆上的結婚照,

“岑海其實一直以為老劉胎記在右臉,所以編謊時就出了漏洞,你看那幅結婚照。”

我順著範劍值得方向看去,一張結婚照掛於老劉家的白牆上,照片裡的老劉攬著妻子,麵容精瘦,雙眼炯炯有神,最顯眼的是,老劉右臉包子大小的胎記。

範劍似乎看到了真相,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神情自若的道,

“這照片是水平翻轉過的,岑海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隻看過老劉照片,真正見到老劉是行刑時,不過看他那緊張樣子,肯定是沒注意胎記位置。”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範劍的看法不無道理,我細細思量,

岑海殺人確實沒有動機,那反過來說,如果岑海是被迫殺人呢?他在老劉家沒見過老劉,就說明家中隻有妻子一人甚至無人。

那麼試想,一個劊子手去一個陌生且無過節的女人家能乾啥?顯然是後者可能性大,鄰居睡午覺,家中又沒人,那岑海進老劉家大概是做偷盜之事。

至於凶器,岑海曾說自己當時很熱,行偷盜之事說不準想順便喝杯水,便是把存錢罐認成了水杯,當他揭蓋後才明白這是存錢罐,結果這時,岑海恰好被趕回來的老劉妻子發現,岑海便順手用存錢罐將其殺害。

牆上的結婚照能說明家中還有個未歸的男人,岑海便嫁禍給老劉,但讓他也沒想到的是,大家皆是預料之中的樣子,認定了凶手是老劉。

因為老劉死不承認,岑海怕沾上嫌疑,所以想急切地殺死老劉,讓這事過去。然而岑海頭腦簡單,心理素質不強,三言兩語就出現破綻,甚至不需要證據證明他的凶手身份。

我將心中所想告訴了範劍,他也深表讚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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