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霧愈發濃鬱,頃刻間一團團綠煙沉澱在腳下,蓋住枯葉,縈繞於花草腰間,像極了西遊記裡的天庭,放眼望去濃綠一片,仿佛來到了夢境。
大自然中不可能有如此反常的景象,我一把抽出桃木劍,過去的經驗告訴我,楊樹下的女孩能製造出如此大的陣仗,定是什麼了不得的邪祟。
當我在向女孩看去之時,她已站起身。
她身姿婀娜,動作柔美,一隻勻稱玉足隱入沉澱的綠煙,女孩邁出潔白修長的大腿,輕盈地向我走來。
她僅披一雪白長袍,被風一吹,潔白無瑕的身體一覽無餘,無論是若隱若現的山峰,還是潔白無瑕的小腹,無需看臉,光著身材,女孩定是一驚鴻美人。
我狠狠咽了口唾沫,女孩這身材一般人看了還真招架不住。但我可不是一般人,過去的經驗告訴我,迎麵走來的女孩,絕非善茬。
我強提一口氣,麵對一波三折的狀況,絲毫不敢懈怠。
被一層霧氣蒙著的五官愈發清晰,我握緊刀柄,暗暗蓄力,直到女孩在我4米之外停下腳步,這時,我才看清了她的麵孔。
她額角兩側,一對剛長出不久的羊角鑽出秀發,雪白無瑕的瓜子臉上,潔白如玉的臉頰透著紅暈,舌頭時不時舔下櫻桃般的紅唇,一對黑寶石般的眼睛清澈明亮,瞳孔是條立起來的縫,跟貓眼似的,正注視著我。
她乍一眼看去像個少女,但細細看來又沒個人樣。
我強忍著將視線集中在她臉上,喝道,
“大膽妖孽,活膩歪了麼!”
話音剛落,女孩麵不改色,仿佛沒聽見我的大喝。她默不作聲地對我招了招手,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而後又自顧自地向楊樹下走去。
見此一幕,我杵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若跟去,說不準就中了她的招。就算不去,我想走出這片森林,也得經過那棵楊樹。
我躊躇不定,當我再向女孩看去時,她正站在十米外的楊樹下,轉過頭望著我。她的長袍隨風飄動,性感的臀線清晰可見。
我思索一番,決定上前看看,倘若她有惡意,按理說剛剛就對我出手了。
女孩在樹下愣愣的注視我,見我邁腿過來,便有些興奮地向我招了招手,我謹慎地走著每一步,生怕踩中什麼陷阱。
我和女孩保持六七米距離,她在前方走走停停,離得遠了便停下等我。我琢磨著,這女孩似乎不怕桃木劍和骨戒,眼中無任何忌憚之意,反而她在前麵走走停停,一副怕把我給嚇到的樣子。
她究竟是什麼來頭?
我細細捉摸著,腦海之中,忽地湧現一則傳聞,聽說山川之中,有四種鬼怪妖精,即魑魅魍魎。
這女孩或許是魅,魅是山川裡一種妖精,傳聞會幻化成美麗女孩,是山林某樣物體的化身,因此,不是所有魅都會害人。
而魑和魍魎指得就是深山老林或者湖水裡害人的鬼怪,相比起來,魅還算友善些。
我跟著四米外的女孩,邊走邊想,直到他來到一片彌漫著綠煙的草坪上,才停下腳步。
草坪有籃球場大小,草有腳脖子高,兩邊都是砍伐過的樹根,在草坪正中央,有課挺拔的楊樹,樹下坐有幾個人影。
隻感覺手一涼,當我低頭看去時,女孩已牽上我左手,衝我甜美一笑,領著我向樹下的人影走去。
這種冰涼滑嫩的觸感,掌心之中濕潤的手汗,不由得讓我心跳加快。飄揚的秀發劃過我臉頰,傳來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白袍被風吹下一角,露出潔白柔嫩的玉肩,使我心跳愈加猛烈。
樹下的人影愈發清晰,我定睛看去,是四個中年男人,正坐樹下談論。女孩帶領我走到四名男子旁,一個男人對著圍坐在地的其他四人說道。
“所有人都需要指引,我們再也回不了外麵的世界,所以我們必須強大!必須克服恐懼。”
中間的男人年約四十,挺拔的身姿,穿著一套筆挺的黑西裝,他身高一米八,清爽的寸發又短又硬,看起來不好惹的樣子。在他的鼻梁之上,有道蜈蚣般的刀疤,更添幾分凶戾。
最顯眼的,是男人手中那把長長的武士刀,長兩尺一寸,刀鞘散發著古老的氣息,仿佛曆史悠久,飽經沙場,令人不寒而栗。
另外三人穿著夾克,眼中充滿崇拜,聽男人演講,正搗蒜般點著頭。
我看著這幅景象,一頭霧水,不知他們是人是鬼,那西裝男倒像個日本人。
不知何時,周圍的綠煙漸漸散去,凝聚出一圈濃厚綠煙,如牆一般將我們圍在裡麵,看不見外麵的景象。
我瞳孔一縮,心道不好,這妖精難道想害我?我向女孩看去,她仍未鬆開牽我的手,她看著西裝男人,眼中滿是崇拜,壓根沒注意我。
我鬆出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