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決戰老王(2 / 2)

“林祈,牛奶我拿走了,你想喝下次再去拿吧。”

我撿回牛奶,拍了拍瓶身的泥土,所幸男人未曾打開喝過,我擦了擦拳頭上的血絲,走到來時的泥路,找回了桃木劍。

趁天沒黑透,我往小楊家趕去,看了眼腰間的五帝錢,心中納悶,與男人打鬥之時,僅剩三枚的五帝錢並未發揮防身效果。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拿五帝錢往臟東西身上招呼,應該還是有效果的。

我走了兩步,隻聽見身後傳來兩聲悠長的呼喊。

“林大爺!林大爺!”

我轉頭看去,男人正屁顛屁顛地朝我跑來。紅一塊青一塊的眼窩已然無法睜眼,鼻血順著鼻毛流淌而下,見我停下腳步,男人欣喜若狂,上來搭話道,

“林大爺你這是去哪呀?”

“……叫我林祈。”

“好的林哥!那……你沒事的話,要不去我家坐坐?”

男人擠出一個笑容,微微俯下身子搓了搓手,一臉諂媚的對我道。

男人一副油腔滑調的樣子,讓我全無好感,好端端邀請我去他家,說不準是想伺機謀害我。

再說了,我不和兩姐妹待一起聊聊天,去個大老爺們家乾啥?我拒絕道,

“我沒空。”

男人被我毫不留情的拒絕,他抽了抽嘴角,勉強撐開眼皮,見我陰沉著臉,男人一改常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滿臉誠懇地向我央求道,

“我有一事相求,這件事......隻有你能幫我!

不如去我家坐下談談吧,事成後我會重謝……我超你背後的那把劍......!”

男人話說到一半,驚恐的望著我背後的桃木劍,嘴巴張得能塞進倆雞蛋。

東河村沒有了葉凡,那便沒有了秩序,你永遠不知彆人是真誠待人,還是笑裡藏刀、口蜜腹劍。

我沒搭理眼前的男人,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雖說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但我不屑認識這種油腔滑調的男人。

想起他諂媚的神態,給人一種深諳人情世故之感,更讓我深惡痛絕。所有的公正,在人情世故麵前,都沒了說服力。

我甩下一個“不”字,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男人仍不死心,不依不饒地攔在我前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乞求道,

“林哥......我對我剛剛的行為道歉,對不起!請你幫幫我吧!我死不足惜,但我不想讓我兒子受苦呐......”

聽完這話,相比男人之前街溜子的形象,此時的他,反倒像個為孩子奮不顧身的好父親。

他跪在我身前掩麵痛哭,淩亂的油頭跟鳥窩似的,再也沒有了囂張氣焰。

見這一幕,我心裡泛起嘀咕,男人能在外現出真身,按理說,實力不在小李之下,但事實是,男人僅兩拳就被我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能在外維持如此久的真身狀態,實力卻這麼水。況且,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家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他如此失態的乞求我。

男人跟座山似的跪在泥地上,砸出兩個深深的凹坑,淚如雨下。見這般淒慘模樣,看起來也不像裝的,我有些於心不忍,便將男人扶起,開口道,

“行,去你家說,你若心存歹念,我不會再饒你性命。”

"好好好!林哥快跟我來,走個十分鐘就到我家。“

男人見我答應,頓時喜上眉梢,他難掩激動的為我帶路,滔滔不絕地講起和我打架之事,硬是把我吹得天花亂墜。

我沒搭理男人,之所以同意他的乞求,確實是心軟,這副真誠的模樣要是裝的,都能拿奧斯卡了。況且我桃木劍在手,也不怕男人使壞。

我跟隨男人的腳步,在三岔路拐進另一條未曾去過的路。

男人扭過頭,紅腫的雙眼溢滿喜色,儼然把我當成了救星,他開口道,

“我叫王勃文,叫我老王就行,話說林哥你袋子裡那把劍……你背著沒有什麼不適嗎?”

我心頭一緊,差點忘了這茬,老王在打探我的身份,按理說,鬼怎麼能背一把桃木劍?若讓他知曉我是活人,保不準又會發生什麼意外。我靈機一動,正想轉移話題,沒曾想老王的嘴張成大大的O形,又默默地點點頭。

我沒說話,也不知老王瞎點頭個啥,或許看出了我是活人,他若想謀害我,得問問我手裡的法器答不答應。

“到了到了,這裡就是。”

走了五分鐘,老王停下腳步。他畢恭畢敬地推開院子的柵欄門,諂媚的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跟迎接領導似的。

老王家是一座深黃的斜頂單層木屋,木屋左右連著兩間,左邊的玻璃窗內搖曳著燭光。木頭的紋理天然大方,外牆牆角已被蟲蛀壞,一串風鈴發著清脆聲響,垂掛於木門之上。

一顆高大的槐樹緊挨木屋,落葉未曾打理,長滿雜草的花盆堆放在院角,沾滿泥沙。

老王用背心拭去眼窩的血跡,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8歲男孩,他探出頭來,看了看我們。男孩的頭發很短,後腦處留了條鼠尾般的鞭子,土黃色的臉上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男孩見父親回來,難掩喜悅,他又注意到老王身後站著的我,怯生生地喊道,

“叔叔好!”

“哎,你好。”

我苦笑著點點頭,老王卻不樂意,瞪了眼男孩,

”叫伯父!”

聽見這話,我太陽穴一疼,又是被老王跪,又是被孩子叫伯父,這特麼不折壽才怪,我出聲道,

“叫我林祈吧,我才23歲,彆為難我了。”

老王憨憨的點點頭招呼我進屋,屋簷上的風鈴隨著我們進屋叮當作響。老王遞給孩子一把軟糖,隨後抱起孩子進了一旁的臥室。

留我一人在客廳,我打量起周圍。

客廳約有二十平米,淡黃色的木牆下,是一塊塊拚接的樺木地板,地麵一塵不染,冰箱電視等家具一應俱全,牆上掛著泛黃的結婚照。

照片上的女人穿著潔白婚紗,眼神柔情似水,笑容甜蜜,新郎在後環抱著新娘,梳著一個油頭,一副金絲眼鏡鋥光瓦亮,斯文儒雅,倒也有點氣質,這是老王年輕時候。

牆上貼著幾張老舊的金色獎狀,我湊近細看—王凱凱同學在2006年榮獲四年級田徑比賽第三名,還用筆寫有獎品:獎勵一支兒童牙膏......

看來這是三口之家,但未曾看見老王妻子,我正疑惑時,老王聲音在身後響起。

“來來來林哥坐。”

老王說罷便將懷裡的餅乾水果擺在我麵前,他臉上血跡已經擦乾,穿了件灰色背心,又戴了副方框金絲眼鏡。

我橫了眼麵露難色的老王,說道,

“長話短說,我晚上有事還得回去。”

老王點點頭,又撇了撇嘴,隨後從兜裡拿出一封信擺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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