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木圓桌上,擺放整齊的五隻碗,此時已齊刷刷的立著筷子!筷子圓頭朝天,方頭朝地,沒有任何倚靠地立於碗中央。
釘在飯廳牆上的木櫃門抽風了般不停開合!發出吱呀吱呀聲,這不可能是風吹的!除了有人閒的蛋疼不停開合外,無法解釋。
在破舊的紅木搖椅旁,是一座鏽跡斑斑的立式電風扇,電風扇屁股上的電機發出咣啷咣啷噪音,緩緩轉動著被灰塵染黑的扇葉,正詭異的衝我搖著頭!這彆墅不是tmd沒電麼!
緊接著,隻感到持著蠟燭的手傳來一股灼燒感。伴隨著那股灼燒感,手中暖黃色的燭光,忽的閃出一道血光!
在這猩紅血光的照眏下,我清清楚楚看見,在飯廳中央的紅木圓桌邊,有五人赫然圍站在圓木桌旁,他們麵對著立有筷子的碗,在血光照眏下渾身通紅!從所穿衣物看出,這五人有老有少,但詭異的是,他們臉上均沒有五官,整張臉跟麵團似的!
燈芯燃儘,黑暗霎時間將我團團包圍,隻聽見一陣噠噠噠的詭譎腳步聲響起。這聲音憑空從身後的木梯響起!完全沒聽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我思緒猛地回顱,毫不猶豫往廚房躥去,隻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愈加急促,步步向我逼近。我管不了這麼多,tmd偷東西偷人家墳裡來了,這要被抓住,後果不敢想象!
我登上洗手台,迅速將腦袋探出窗戶,窗戶狹小,隻能爬行通過。
我加快速度,胸膛仿佛容不下心臟,我將大半截身子鑽出窗外後,正想抽腿,然而,緊隨我身後的人並不想放過我。
正當我將腿抽出之時,隻覺得腳踝一緊,似乎有隻冰冷刺骨的鉗子,從我抽出腿的那一刻猛地伸出窗戶,精準鉗住了我腳踝!
我心頭一緊,還未等我反應過來,那鉗子唰的一下,一股巨大力量硬生生又將我拖回廚房!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腦門砰的一聲磕到洗手台上,頓時眼冒金星。
我立馬將意識拉回,隻感受到肚皮在地毯上摩擦地涼嗖嗖的,這才意識到有人正抓著我腳踝拖著我,他的手如鷹爪般鉗的死死的,絲毫不留情。
我徹底慌了,連特麼是誰拖著我都不知道,鬼知道他想把我拖去哪裡?我拚了命地胡亂掙紮,雙手瘋狂摸索著想抓住什麼,讓身子停下來,然而除了落在地上塑料瓶外一無所有。
我意識到情況愈加不妙,鉚足勁往抓在腳踝上的手踢去,隻感到腳底一疼,那隻手硬得跟鐵疙瘩似的,任憑我踹,絲毫沒有鬆手的勢頭!
拖著我的人一聲不吭,除了沉重腳步外沒發出其他動靜,但我心裡有數,這東西肯定不是人!
恰在這時,房間一亮,一道閃電照進窗戶,雷聲緊隨而至。
我一個激靈,猛的扭頭看去,終於在這轉瞬即逝的閃光中,看清了拖我之人的樣貌。
我腳踝上是幾根樹枝般的手指,老頭用布滿黑斑的胳膊拖著我,跟個螃蟹似橫走在飯廳當中。
他身體腐爛,背心沾滿黃綠色液體。若隱若現之間,能看見腋下趴滿蛆蟲的慘白肋骨。
老人腹部大開,似乎被刀剖了個洞,乾癟發黑的大小腸邊走邊扭動著,趴在裡麵的蛆蟲如雨點般灑落。
在他皮包骨頭的臉上,兩個雞蛋大小的空洞眼窩不停淌出黑血,爛光的鼻子隻剩兩觸目驚心的黑血洞,雙唇薄的如紙一般緊包著頜骨,臉上扭曲的皺紋像世界地圖裡崎嶇的山脈。
他邊走邊搗蒜般地點著頭,幾縷白發粘在頭皮,跟著搗蒜的腦袋起舞。
似乎是注意到我在看他,他便發出“哎喲”一聲哀嚎。
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他就是我要找的老人?誰能想到哀嚎的老人是這般恐怖模樣,tmd僵屍也不帶這樣的。感情我想道歉,結果連命都得搭進去,好奇心害死貓說的就是我這樣的。
“咯咯咯咯咯咯!”
老頭忽的發出一串尖銳笑聲,緊接著,隻感到後頸一涼,老頭一隻手死死抓在我後脖上,將我按於地麵。
這手像娃娃機的爪子堅硬細長,肯定不指望能掰開了,我忍痛鉚足勁往身後揮去一拳。這一拳也不知砸到哪裡,隻覺得像砸在堅硬無比的水泥牆上,疼得我像骨折了似的!
老頭一聲不吭,抓著我後脖頸將我抬起,緊接著,又感受到一隻冰涼尖爪掐來咽喉。
我意識到腳尖夠不著地麵,心頭浮上一股強烈的生死危機,我腎上腺素飆升,用儘所有力氣向老頭身上踢打,老人不鬆手不說,反而我呼吸愈發困難。
一頓掙紮無濟於事,我深感絕望,我想找老頭幫幫忙,老頭卻特麼要我命!
隻聽見一聲刺啦的撕裂聲,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彌漫開來。這聲音就像大塊皮肉被撕開。我借著昏暗月光向老人看去,
此時的老人正大張巨口,他即將脫位的下頜張得能碰到鎖骨,嘴角的皮肉被撕裂至耳根,正衝我腦袋咬來。
我欲哭無淚,意識模糊得已感受不到恐懼,隻覺得腦袋奇重無比。模模糊糊的,隻聽到一聲砰的悶響,似乎有道金光從眼皮底下亮起,隨後不知怎地,我後腦一疼便昏死過去。
不知我昏迷多久,當我醒來後,腦袋疼得被電鋸開了瓢似的。眼前模糊一片,但看得出窗外的天氣很好,這間彆墅透不進半點陽光。
我撐著地緩緩站起身,這時注意到腳下四分五裂的銅錢。
我又蹲下身打量起來,總覺得有些眼熟,這裡哪來的銅錢?直到我摸了摸後腰,取下了僅剩四枚的五帝錢。不知怎麼的就碎了一枚。
五帝錢表麵散發淡淡金光,手指摩挲一股清涼醒腦之感直衝天靈蓋。
這串五帝錢是爺爺去世前留給我的,曾多次囑咐我隨身佩戴。
回憶頓時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