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頌聞聲抬頭,正看見陸驍靠在她這一側的手指上有三兩處口子,已經結痂。
應該是昨晚她用力掰他手指時弄的,他卻輕飄飄的說是被貓撓的,誰是貓?
“被貓撓了?”成俊有些不可置信,一本正經地問陸驍,“那打狂犬疫苗了嗎?”
陸驍吃著飯,很隨意地搖搖頭。
“被貓撓二十四小時內一定要打狂犬疫苗的,萬一那隻貓帶病毒就糟了。”一旁一直聽著兩人說話的喬一忽然熱情地插話道。
成俊也跟著附和,“對,要是貓撓的還是打個針吧,安心點。不然你哪天狂犬病了,可不是鬨著玩的。”
陸驍沒應聲,隻是抬起那隻手,五指張開懸在空中,自己認真地看了一會兒後,忽然低低笑出聲。
“沒事兒,不用打針,我確定那隻貓沒攜帶病毒。”
成俊:“……”
喬一:“……”
林頌忍不住在心裡冷哼,準備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的時候,卻留意到陸驍手背上有一條疤,細細長長的,像條蚯蚓在他寬闊的手背上爬。
她的視線忽然就凝滯住了。
他這條傷疤的來曆是和她有關的。
她和陸驍初遇那天,他從密集的槍聲中將她先推上車,他自己卻跟著疾馳地車輛奔跑。
焦急中,她朝他伸出了一隻手,他才順著她的力道跳上車。
可能當時已經神經緊張到極點了,以至於確認脫離危險後好半天,兩個人的手還緊緊的握在一起。
她至今都還能清楚地記得他手心裡的觸感,堅硬又粗糲,有厚厚的一層繭子。
每次回想起來,心都會跟著被磨的發癢。
後來她在他手上發現了這條細長的傷口正滴著血,她提醒他受傷了,他卻不太在意的隨手抹掉即將滴落的血,說是小傷口,他早就習慣了。
她當時就覺得這男人有些特彆。
最後還是她堅持,用車裡的急救包幫他處理了傷口。
如今看來,他口中早已習慣的小傷也留了疤,那如果在他認為是大的傷,該是什麼樣?
不知不覺中,林頌的思緒已經飄走。
“Ella老師?”
放在桌子上的手臂被人推了推,林頌才突然回神。
見眼前的兩個男人都正朝她看過來,她忙慌亂地收回視線,轉向對麵的喬一。
“Ella老師,我吃完了,要去送餐盤,要把你的帶過去嗎?”
不想在陸驍身邊再多停留,林頌搖頭拒絕,“不了,我跟你一起。”
說完她端起餐盤起身,視線略過陸驍,停到成俊臉上。
“成醫生慢慢吃,我和喬一先走了,自媒體的事確定了,什麼時候開始提前通知我。”
“好。”
成俊點頭,林頌轉身直接離開,沒再多看陸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