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五,從早上開始,宮裡便開始舉行各種聽戲,賽龍舟等節日活動,除了正式的端午筵席,等到了傍晚,還設有粽子宴,宴請百官、嬪妃,公主、命婦品嘗粽子。
石南溪是孕婦,賽龍舟還要去西苑,人又多又雜,便去了暢音閣聽戲,此時剛回來,小如子進來,壓低聲音稟告:
“娘娘,一切都安排好了,隻待那位行動。”
“很好。”石南溪坐下,目光看向永壽宮方向,眼眸深了深,勾唇道:
“今日端午節到處驅邪禳毒,本宮也幫鈕祜祿妃驅驅邪,禳禳毒。”
在儲秀宮休息了會,紅纓笑著走進來。
“娘娘,皇上回來接您了。”
“好。”石南溪起身。
……
另一邊,比起熱鬨的皇宮,永壽宮安靜的仿佛被隔絕在外。
此時正值傍晚,外麵大片的晚霞,映襯著天邊美的像一幅畫。
鈕祜祿妃帶著麵巾,坐在窗台前,一邊臉被晚霞映襯的燦爛明亮,一邊臉隱在暗處,她開口,聲音透著不常說話導致的沙啞:
“外麵好熱鬨啊!”
曾幾何時,她還是高高在上的貴妃,每年到了節日,就是無數人結巴送禮的時候,那時永壽宮每日都熱熱鬨鬨的。
可現在,宮裡人能找關係調走的都走了,不走的都是沒有門路的,或是鈕祜祿氏的人,整個永壽宮冷清寂靜的都能聽出回響了。
秦嬤嬤看到娘娘這樣,
也有些難受,
安慰道:
“娘娘,您是十阿哥的生母,?又是玉蝶在冊的妃主娘娘,總有一天皇上會想起您的。”
然而鈕祜祿妃卻知道,隻要那個賤人得寵的一日,皇上根本不會想到她,那位也不會讓皇上想到她。
想到這,她臉色倏然變得扭曲猙獰,語氣陰狠道:
“宴上可都安排好了?”
秦嬤嬤即便已經習慣了娘娘隨時變臉的樣子,還是被嚇了一跳,趕緊躬身回:
“娘娘,都安排好了,那位到時會當眾在金盤射遊戲中露臉。”
“好。”鈕祜祿妃眼底一絲閃過瘋狂之色。
“本宮相信赫舍裡氏就算現場心生懷疑,也一定更多當作巧合,極力促成那位入後宮的,本宮一想到那位到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無法親眼欣賞了,不過本宮等著她失寵的那一天,哈哈哈哈哈。”
鈕祜祿妃仰頭,笑得無比暢快。
然而一旁的秦嬤嬤看著娘娘,不知為何心臟有些心悸,仿佛有不好的事發生,難道今日的事不會順利?
秦嬤嬤慌了,隨即安慰自己,不會的,就算不會順利,也隻會查到赫舍裡氏頭上,她們尾巴掃的很乾淨。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有些不安感,想到今日端午,可能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她忍不住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香包,裡麵裝的是艾草菖蒲,最是驅邪禳毒。
聞著裡麵傳來的濃鬱香氣,秦嬤嬤心中的不安漸漸退卻,重新站到娘娘身後。
窗外,花壇邊,一個修剪花草的小太監將這幕收入眼底,垂眸閃過一絲精光,又重新低頭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