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地上的人吐了口水。
找到了殷寒,動作流利地從衣服上撕扯半截,可他人剛靠近竹桃一分,殷寒的眼神仿佛已經明確了他的死期。
他真沒有那個意思,都這時候了,寒爺怎麼還是那麼愛吃閒醋呢!
“寒爺,我絕無二心,就是想給小姐止血。”
…
“乖,鬆鬆,給你包紮,嗯?”殷寒沒有理他,對竹桃道。
竹桃還算聽話,真的把手鬆了一點,但也沒鬆太多。
倒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她知道自己的衣服還不是很體麵,她拉不下臉在殷寒麵前整理褲子,所幸就抱著殷寒的身體,讓他幫她擋著。
殷九聽到寒爺這聲音,除了起雞皮,心中暗暗嫌棄,隻敢默默嗶嗶兩句,戀愛的男人真騷。
聲音都快融化南極的企鵝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寒爺在乾那什麼。
兩個人暫離了一秒,殷寒快速脫了上衣,給她的受傷的頭部包紮了幾道。
她又貼了上去,暗自慶幸,將殷寒設置為緊急聯係人還是有用的。
殷寒褪去笑意,是她從未見過的,似生氣又似在疼痛,冷冷的感覺讓他瞬間不親和了。
他上衣脫下後露出精壯的肌肉,外套又給她坐屁股底下了,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她低頭一看,開了拉鏈的褲子已經被拉上了。
一想到是誰乾的,暗暗責備自己。
為什麼她都撞成這樣了還不暈過去?
一路上因為殷寒的身材吸引了一堆蝴蝶的目光,而殷寒臉色也不好,畢竟沒有在街頭裸上身狂奔的經曆。
“你身體都露出了。”
低頭一見,小女人抱著他的腰,身體蓋在他的身上。
他抱起她向車裡衝,“彆鬨,給我撐著。”
霸道的語氣,竹桃聽得反而更安心她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乖地出奇。
“寒爺,寒爺……”隨著殷寒快跑的頻率,嬌的發顫的聲兒。
“你很喜歡叫?”
她這其實也不是嬌,隻是很正常的有氣無力的聲音罷了,隻是落在殷寒的耳朵裡,活脫脫的一層婉轉的嬌媚。
車內,某女人喋喋不休著,完全沒有顧及這損傷的頭顱,其實她這樣子,頭裹得像個粽子。
倒也像是個腦子被撞的人。
摸了摸殷寒的喉結,癡癡的眼神,“就摸這一次,以後摸不到了。”
“能不能去跟我外婆說說話,好像看你們倆和好啊……”
“寒爺,求您了,讓我看外婆最後一眼吧。”
哭了一陣子,安靜了會。
但是不過幾秒又響起來某人的哭鬨,殷寒頭疼地蹙眉。
他光裸上身,竹桃的臉快要貼到了他的腹處。
小手戳了戳,碰了碰,摸了摸,到最後就直接整隻手放在他的人魚線上。
“哥,寒爺,你要結婚了,祝你幸福啊,隻可惜我看不見了,白歡應該對你挺好吧,但是你不在的時候她對我可不好,我尋思著,以後把你給我的東西都賣掉,然後去櫻都租個房子陪外婆。”
殷寒笑得邪惡,“敢死,我讓你外婆跟你一塊死。”
“……”
額頭的青筋暴起,他咬牙,加速油門,一路上闖紅燈才到了附近的醫院。
殷寒來了,醫院頓時雞飛狗跳的,領導們該過來奉承的奉承,該過來送禮的送禮,該搶救人的搶救人。
竹桃自然被第一時間送去了急診室。
——
一波喧鬨,直到手術室裡的等熄滅。
主刀醫生擦了擦汗,打開室門,戰戰兢兢地推了把眼鏡。
倒不是病人有多嚴重,而是殷寒舌頭頂腮,一副要活動筋骨的架勢。
“病人沒有大礙,都是皮外傷,沒有腦出血,腦震蕩的情況。縫幾針就好了……”
殷寒果然抬起她的脖子,扼住她的大動脈,發力,“再測一遍,要是有誤,饒不了你這種庸醫!”
“是是是。”
她默默回去,關上手術室的門,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鑒定了三四次的結果,殷寒這才點頭,坐在了手術室的椅子上。
殷九咳嗽幾聲,“寒爺,要不您找個衣服穿上?”
幾個女護士走過,飛紅了臉頰。
殷寒這才注意到,剛才自己的衣服給她包紮了,那衣服丟在手術室門外,上麵是觸目驚心的血。
進竹桃的專屬病房,竹桃對上殷寒冷冰冰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