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頭也不回就撒開雙腿開溜,不知道罵殷寒多少遍了。
似乎隻要有殷寒在,她運氣都差到極點。
帝都市區醫院。
竹桃熟門熟路地摸到頂層樓最裡麵的那一間,病房裡的人是她的外婆,年過八十的老者……
殷寒替她請了最好的護工,用的也都是最完備最先進的設施。
而這一切的費用不可能是小數目,隻有殷寒才能擔負地起在帝都醫院長久治療的醫療費。
倘若她走了,殷寒也會把她的外婆也一並趕走。
總之,殷寒結婚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
因為之前外婆並不喜歡殷寒,對殷寒步步緊逼……殷寒這樣的人,更不可能念及舊情。
“外婆!”
竹桃走了上去,殷寒隻允許她每一個月來一次,每一次他都帶著殷九在門外監視,到了點立馬就關上門。
她不止一次懇求殷寒可以給她多一點點時間。
他無動於衷……
是啊,外婆之前對殷寒的態度,看在她的薄麵,殷寒給外婆提供醫療費已是至仁至義。
外婆沒有醒來,但她的眼中含著淚水,滿是皺紋的臉上流下眼淚。
竹桃幫她擦掉眼淚,心尖刀割一樣的疼。
她輕輕在外婆的耳邊,語氣哽咽:“外婆,你終於要醒了……我還以為……”
哭的像個孩子,她跪在病床下,又怕吵醒了外婆。
最終走到主治醫師的辦公室:“我外婆她什麼時候可以徹底醒過來?”
“病人情緒狀態不穩定,海馬體有些受損,可能造成失憶,但按照目前的身體狀況,很快就能醒來。”
失憶?
肯定不會的,外婆知道自己進來她的病房。
“嘩啦!”
門被大力推開。
隨後一陣眩暈感,震的竹桃分不清東西。
醫生從椅子上起來讓座,卑躬屈膝。
“不乖的小孩是要被罰的。”
竹桃掉頭的一眼是殷寒冷冷的笑意。
她突然有些無力,這裡是殷寒的地盤,外婆一旦有什麼跡象,主治醫師一定是第一時間告訴殷寒,所以殷寒出現在這裡也解釋得通。
那時她苦苦哀求,讓他救救外婆。
他給出的條件是,她進入外婆的病房,必須要有他的允許,她答應了。
殷寒板正她的下巴,“不守信用的小騙子。”
—
接近傍晚,燦爛絢麗的晚霞鋪滿了天空,溫馨又迷人。
一路無話。
車內。
竹桃輕輕扯了扯殷寒的黑色長款風衣,她租來的自行車也一並被殷寒沒收了去。
“我錯了,這次那醫生告知地太急,我這不還沒來及的通知你嘛!”
“倒是醫生的錯了?”
殷寒撫了撫她的腦袋,笑意明顯,卻是冷冷的。
“竹桃,你知道我都怎麼對待背信棄義的人麼?”
“四分五裂,丟蛇窩裡喂蛇。”
背後一冷,竹桃知道這些都算時手段輕的。
厚著臉皮貼上去,“我這不算是背信棄義~我就是一時間激動,單純地忘記告訴你了。”
冰冷的薄唇上突然一軟。
殷寒眸子一動不動,瞳孔黑又深。
與平日的她不太一樣,女人羞著臉蛋兒,攀上他的肩頭。
可能在學著他的樣子,令竹桃驚詫的是,這男人一動不動,一臉等待她繼續的樣子……
兩個字,羞恥。
她悻悻地退出,低著頭,不敢看他了。
“嗬,這也叫吻?”
“對不起。”
她居然主動逾越了……
更可怕的是,以討好他為目的,她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居然是吻上去。
還沒來及繼續想下去,思緒就已經被打斷。
殷寒戲謔的目光和勾起的唇讓她羞愧難當,“隻教這一次。”
“不要攀住我的肩膀。”他像個教書先生的語氣,把她的手拿上他的寬厚的肩頭,又帶到了他的動脈管那處。
“手要扣住後頸,唇貼過來的時候要含住……深入。”
竹桃燙了一樣縮回手。
殷寒也沒強迫她。
看殷寒的表情,試探性地問,“你現在還生氣嗎?”
“氣什麼,氣你不守承諾,還是氣你連吻都接不會?”
“……”
他仍是無所謂的樣子,倒是她,思緒都快扭成一團亂麻了。
她怕他斷了外婆醫藥費。
天色漸漸昏暗,白天靜睡的城市開始點燃閃爍的燈火。
開車的人是殷寒,但他躺在駕駛室裡,表情風輕雲淡。
“我們要去哪裡。”
“帶你買護膚品,小沒良心的。”
竹桃嘀咕:“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要護膚品。”
“那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