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義說道:“可是之前大人擊敗的都是韃子的漢軍兵馬,要是這次韃子調集滿州精銳殺來,又當如何?”
謝晉昌說道:“那崔掌櫃以為,那些真韃子都是三頭六臂、刀槍不入之輩嗎?”
“這自然不是,隻是比尋常人勇武許多罷了。”
“這就對了!”
謝晉昌笑著說道:“既然都是人,都是娘生爹養的,在火銃、火炮麵前就都一樣,打過去一樣的血肉橫飛!”
“我廣鹿島的火器如何,三位都是見過的,不說是天下第一,至少也是國朝罕見的精良,對戰韃子絕對不會有差。想必過不了多久,諸位就能再聽到捷報傳來的!”
聽了謝晉昌的一番話,崔明義、馬紹英、陳子檣三人才徹底踏實下來,又與謝晉昌寒暄了一陣,便一同笑嗬嗬的回去了。
隻是三人離去後,謝晉昌卻換上了一副愁容:“大人擴軍太快,據說幾天就把火器工坊近兩個多月的庫存搬空了,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與登州府的緊張,東江鎮的觀望不同,此時旅順堡內,王躍接到了尚可喜派人送來的調令,命王躍從旅順堡抽調五百精兵前往金州衛城。
聽到消息,王躍高興得幾乎跳了起來,當天就集結了五百精銳,準備親自帶著趕往金州衛城,可是卻被前來送命令的一名撥什庫攔下。
“大人,主子隻是命大人集結兵馬,交給屬下帶回去,並沒有調大人前往金州衛城。主子還讓大人仔細守衛旅順堡,不要出亂子。”
王躍頓時被一盆冷水澆下,愣了一會兒,才咬牙說道:“為什麼!”
此時尚可喜已經接到了皇太極的最新命令,已經將金州衛各地的兵馬幾乎全部集結到金州衛城,各種物資、錢糧也都彙集到了金州衛城。
就連阿林保也一反常態,將自己手下一百多滿州鑲紅旗重甲調給尚可喜,足足一百二十人,給足了尚可喜麵子。
與此同時,趕到複州衛上任的耿仲明也在厲兵秣馬,一麵訓練新兵、囤積物資和兵備,一麵派出斥候,向紅咀堡、歸服堡一帶打探消息,一副要打大仗的架勢。
在二人如此大動乾戈之下,王躍興衝衝的認為自己報仇的機會終於到了,一直在等著尚可喜下令征調自己,心中盤算著擊敗劉山君之後,如何報仇雪恨。
可是尚可喜卻並沒有調王躍參戰的打算,這樣的局麵讓王躍無法接受,甚至在心中暗暗期盼尚可喜出兵失利,最好是與劉山君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於儘!
“劉山君的兵馬頂多一、兩千到頭了,尚可喜竟然準備了這麼長時間,集結了三、四千人馬,複州衛那邊也集結了數千人馬,如此大動乾戈隻為打一個剛剛升遷的副千戶,說出去也不怕丟人!”
此時的王躍已經忘了自己當初是如何跪舔尚可喜的了,隻顧在心中發泄這不滿。
而劉山君升遷為副千戶的消息,也從盛京方麵傳來,可見後金的細作有多麼的可怕,得到消息的速度,竟然不比劉山君知道的晚多久!
王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氣瘋了,此時卻隻能看著自己的五百精銳北上參戰,而自己卻要留守旅順堡。
“打吧,打吧!”
王躍本就是小人一個,此時沒能遂願,心態已經崩了,麵目猙獰的暗道:“我倒要看看,此戰是誰贏誰輸:尚可喜不用人才,敗了活該!劉山君乃是我的死仇,敗了更是暢快!老子就在旅順堡等消息,看你們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