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喜自然不認識劉山君,隻是心中奇怪,東江鎮什麼時候練出這樣一支精兵?
一旁的班誌富小心翼翼的說道:“主子,咱們是不是立即殺向紅咀堡?如果讓明軍占據堡壘,說不定會以此為根基,向周邊擴張的,到時候大金主子那邊不好交代啊!”
尚可喜沉吟了許久,又看向海邊的方向,說道:“等了許久,沒能等來廣鹿島的兵馬突襲船隊,卻突然殺向了紅咀堡,可見領軍之人也是一個狠角色,想必是看出本鎮的計策,這才將計就計的。”
班誌富疑惑的說道:“難道是明廷向東江鎮調派精兵強將了?之前東江鎮可沒有這樣的人物!”
尚可喜揮手說道:“不管了!傳令下去,大軍立刻向紅咀堡方向移動,同時命海邊營壘加強戒備。”
隨後尚可喜對班誌富說道:“你留下,繼續守在海邊營壘,同時派人向阿林保報信:就說廣鹿島兵馬出現在紅咀堡了,我正在率部圍剿。”
“嗻!”
半個時辰後,三千多漢軍旗兵馬列隊行進,從海邊營壘的西側經過,然後一路向北朝著紅咀堡前進。
參將許爾顯也帶著一百多殘兵隨行,隻剩下參將班誌富返回營壘之中,然後派了五十人前往金州衛城送戰報。
而此時在海上,一艘小漁船正孤零零的飄在風浪之中,並沒有引起營壘中漢軍旗士兵的注意,沒過多久,這艘小漁船便向東劃去。
“走了?”
“走了!”
在東邊的海麵上,後旗代總旗黃德清麵露喜色,那處海邊營壘果然有韃子的埋伏,看來是百戶大人那邊得手了!
於是黃德清立即吩咐道:“命令各船準備上岸!”
“是!”
轉眼到了夜裡,黃德清率領後旗一百二十多名將士悄悄靠岸,在漢軍旗營壘南麵兩裡外,一處淺灘集結,隨即朝著北麵的營壘摸了過去。
而在營壘之中,前去送信的五十個兵丁尚未返回,參將班誌富手中還有四百五十人,此時已經有大部分兵丁都睡下了,隻剩幾十個兵丁在營壘各處警戒、巡邏。
班誌富也喝了點酒,早早的睡下,中軍大帳外麵都能聽到忽大忽小的呼嚕聲。
兩個漢軍旗兵丁正在大門附近守衛,二人看著外麵黑漆漆的夜幕,不由得哈欠連天,一人說道:“都幾天了?主子們還要讓咱們在這鬼地方待多久啊!”
“誰知道?反正都是主子,讓待著就待著吧,難道你還敢不聽?”
“當然要聽啊,不然還能怎樣?”
那兵丁習慣性的摸了摸後腦勺,一根豬尾巴一般的小辮子赫然耷拉著,在初春的夜風吹拂下,整個腦袋都是冷颼颼的:“都給韃子當奴才了,還能怎樣?忍著吧!”
話音剛落,二人便聽到外麵有動靜,頓時警覺了起來。
“你去看看!”
“你為何不去?”
“那咱們一起去!”
“好。”
二人手持兵器,緊張的走出了大門,慢慢走進了夜色之中,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了數不清的人影,二人頓時石化當場。
“是明軍!”
“殺韃子!”
隨即,營壘內外喧囂起來,代總旗黃德清率部發起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