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敵軍以三才陣應對,陣中有弓箭手和火銃手數十,其餘大部為刀槍兵。”
“報!敵軍披甲人數不多,內中未見滿州各旗真韃子旗號!”
“報!敵軍主將旗號為參將許。”
劉山君微微皺眉:“姓許?”
在劉山君的印象裡,尚可喜的部下之中,好像是有一個叫許爾顯的參將,此人也是一個鐵杆漢奸。要是麵前的主將是此人,最好能在這裡把他給做了!
“命令各旗標槍手準備,各旗聽我號令,快步向前推進,靠上去!”
“命令各旗刀盾手舉盾掩護!”
如今的廣鹿島各旗沒有弓箭手,更沒有火銃手,所以在對壘的時候,隻能拚著傷亡向前推進,為標槍手爭取到有效射程,這也是此時劉山君的無奈之處。
當劉山君率部推進了一百多步距離,前麵傳來一陣破空聲,大約三、四十枚箭矢劃過天空,砸入各旗軍陣之中。
不過此時各旗將士已經基本披甲,隻有少數幾十人沒來得及等到鎧甲,所以這一波拋射箭雨並沒有給將士們造成什麼傷害。
可是劉山君來不及慶幸,便聽到前麵傳來一陣轟鳴聲,接二連三大概二十多杆火銃開火,鉛彈劈裡啪啦的打在前旗、右旗、左旗將士的身上,即便有刀盾手在前麵護衛,也有數名將士慘叫著倒下。
此時廣鹿島各旗距離許爾顯部隻剩下三十多步的距離,即便漢軍旗裝備的火銃質量不怎麼好,可三十多步的距離也具有不小的殺傷力。
劉山君跟著軍陣向前推進著,邁步跨過一名躺在地上慘叫的將士,隻見其腹部被擊中,鉛彈在布麵甲上開了一個窟窿,正好穿過了兩片甲葉的中間,腸子混合著鮮血流了出來,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狗日的!”
劉山君心中暗罵了一聲,自己好歹也是一個穿越者,可是如今卻隻能率部頂著韃子的火銃衝鋒,想想就心中憋屈!
“標槍手,投!”
好在此時距離許爾顯部隻有二十多步的距離,各旗一百多名標槍手幾乎同時出手,密集的短矛騰空而起,勢大力沉的砸進前方漢軍旗軍陣,至少五、六十個漢軍旗兵丁被釘死在陣前。
“殺韃子!”
隨即,劉山君怒吼一聲,操刀開始衝鋒,小旗官袁景言和符宗一左一右,帶著親衛旗的將士護在周圍,一同開始衝鋒。
前旗、左旗、右旗的數百將士,也是總旗官田毅、李傲、包天順的率領下,結陣向前推進。
經過此前小黑山一戰,廣鹿島眾將士已經不是沒見過血的新兵,雖然眾人心中還是充滿了恐懼,但是腳步卻堅定了許多,跟在各自小旗官、總旗官的周圍,發泄一般的怒吼著,快步衝鋒著,轉眼間就與漢軍旗數百人馬撞在一起。
廝殺聲瞬間喧囂了起來,許爾顯難以置信的看著前方的血戰,想不到東江鎮還有這樣一支精兵,哪怕他們的鎧甲五花八門,一看就是改造的“二手貨”,哪怕這支明軍中連弓箭手和火銃手都沒有,哪怕那些明軍的臉上還寫著恐懼,但是許爾顯驚詫的發現,明軍陣中竟然沒有一個士兵遲疑,沒有一個士兵後退,所有人都在拚死向前!
反觀己方,這些投靠了韃子的漢軍旗兵丁卻節節後退,雖然被皇太極賜軍號為天助軍,可是這些漢軍旗兵丁在後金軍中卻如同奴仆,待遇和裝備都是最差的,打仗卻要衝在最前麵,而且還要頂著漢奸的罵名,所以此時軍心士氣都普遍不高。
此時的漢軍旗也無法與曆史上,正式劃分八旗漢軍的時候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許爾顯手中的數百人頂多也就是後金的“仆從軍”。
很快,許爾顯布下的三才陣就宣告崩潰,前方的兵丁在損失了數十人後,便開始爭相潰逃,潰兵衝擊了後方的軍陣,直接讓整個數百人的軍陣從中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