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守備又不滿的哼了一聲,劉山君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隻是此時劉山君也沒有銀子了,於是隻能裝聾作啞。
守備見狀也就不給劉山君好臉色,直接說道:“聽聞劉總旗是去守衛廣鹿島?這可真是豪勇啊,憑你也能守住廣鹿島?彆等到韃子殺來了,劉總旗直接嚇得投降過去。”
劉山君微微皺眉,冷聲說道:“將軍放心,屬下雖然隻是總旗官,但也知道禮義廉恥,背棄祖宗、投靠韃子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乾的,讓大人失望了!”
“你!”
看著不卑不亢的劉山君,守備怒聲說道:“好膽!既然如此,那你領到人口之後,就趕快走吧,這皮島可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該走該來,屬下自有分寸,不勞大人操心!”
正說話間,一群衣衫襤褸的百姓走了過來,劉山君見狀也懶得再去理會那守備,快步迎了上去,臉色也變得越發嚴峻。
這些百姓有三百多人,差不多兩百戶,但是不管男女老幼,都是麵有菜色,即便是那些男丁青壯,此時也是搖搖晃晃的,宛如饑民一般。
此外,還有十個年齡不一的漢子跟著人群過來,這十個人都帶著一些工具,應該就是沈世魁答應撥付的工匠了。
劉山君此時也顧不上剛才的氣話,對守備說道:“敢問大人,這些軍戶為何如此瘦弱,如同饑民一般?”
“哼!”
守備看著劉山君,嘲笑的說道:“不然你以為應該如何?一個個的都應該膘肥體壯的?笑話!”
“如今皮島上麵也沒有多少糧食,島上的數萬軍戶百姓也隻能領取定額口糧,維持不餓死而已,剩下的糧食必須要充作軍糧。否則軍糧一斷,東江鎮也就敗亡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
劉山君不說話了,眉頭緊鎖的又看向那些百姓,隻見那數百人的臉上隻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絕望,在他們的眼睛裡看不到一絲光亮。
“想不到東江鎮竟然衰落到這等田地,局麵比我想象的還要壞!”
劉山君歎息一聲,然後吩咐孔四海等人分出人手,先領著這兩百戶軍戶和十名工匠去碼頭那邊,連同裝載兵備物資也一同過去。
“大人!”
隨後劉山君抱拳對守備說道:“這麼多的人口,屬下帶來的三條漁船肯定是裝不下的,還請大人協調幾艘大船使用。”
“哼!”
守備說道:“島上也沒有什麼大船了,還是劉總旗自己想辦法解決好了。”
“大人,隻要大人幫忙,等船隻送完軍戶回來的時候,屬下自然會托人奉上孝敬,絕不會讓大人白忙活一場的!”
“嗯?”
守備瞬間變了一個臉色,臉上也多了一絲笑容:“嗬嗬,是嗎?都是為國效力,容我想想辦法。”
“多謝大人!”
一個時辰之後,劉山君等人乘船離開了皮島,隨行的出了來時的三艘船之外,還有七艘大小不一的船隻,兩百戶軍戶、十名工匠和一批兵備物資都帶了回來。
在返回廣鹿島的路上,劉山君的心中非常沉重,以如今東江鎮的情形,估計日後能給廣鹿島提供的支援也不會太多,因為東江鎮眾人已經沒有了進取之心,上下彌漫著非常悲觀的氣息。
東江鎮的武將不是頹廢就是埋頭斂財,總兵官沈世魁又沒有毛文龍的手段,所以在劉山君看來,東江鎮的敗亡已經是近在咫尺的事情了,所以要儘快將廣鹿島給發展起來!
“大人,”
張明德將一個水囊遞給劉山君,說道:“咱們廣鹿島在一個多月的時間不斷壯大,兄弟們也看到了希望,跟著大人就是有奔頭啊!”
劉山君笑了笑,說道:“隻要兄弟們團結一心,咱們就一定能有出頭之日!”
不過劉山君的心中則是壓力很大,暗暗說道:“希望啊,廣鹿島的希望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