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不知道白龍有沒有聽懂,但時間不等人,他硬著頭皮用酒精衝在白龍的傷口上。
酒精衝掉了創口的血漿汙物,翻開的血肉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白龍猛地瞪大了眼睛,抬起頭仰天長嘶,疼的渾身肌肉都在顫抖。
可它愣是沒有將趙慶踢開,更沒有掙紮扭動!
“嘶……”
男人驚呆了。
他不知道趙慶在乾什麼,但他感覺還不如讓白龍痛快點死了算了……
趙慶可不管男人驚愕的目光,又給白龍衝洗過一次創口後,顫巍巍用骨針和棉線開始創口縫合。
他沒學過醫,隻能是按照自己的理解,儘可能將創口兩側按壓閉合後,順著肌肉紋路,就像縫補衣服一樣縫合起來。
骨針帶著沾滿酒精的棉線穿肉而過,沒有麻醉的白龍疼的直抽抽,但它這會兒連嘶鳴的力氣都沒有了。
好在傷口雖然比較深,長度卻隻有半個手掌大小,趙慶反複縫了八針過後,針線歪歪扭扭,但傷口卻顯得規整了很多。
加上創口被針線壓合在一起,出血量變小很多。
“呼……”趙慶見狀鬆了口氣,將止血的草藥膏塗抹在縫合過後的傷口上,剛要問問廖幽幽的情況,卻覺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轉,然後就癱倒在了地上。
等趙慶再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窗外有小孩子嬉鬨的聲音,還有什麼東西反複摩擦的咯吱咯吱聲。
趙慶愣了片刻,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下意識抄起靠在床邊的長刀,滿臉戒備朝外走去。
“你醒了?”廖幽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呼……”趙慶頓時放鬆下來,廖幽幽還活著,那自己應該就是安全的!
“不錯嘛,警惕性有進步!”廖幽幽說著話走到跟前,很自然的接過趙慶手裡的長刀挽了個刀花收入鞘中,“不過長刀不是你這麼拿的,想學的話,回頭我教你!”
“白龍,白龍怎麼樣了?!”
趙慶隻覺得太陽有些晃眼,忽然想起白龍,急忙問道。
“還活著,狀態不錯,應該能熬過去!”廖幽幽的聲音裡透著幾分慶幸:“到頭來還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在,白龍昨天肯定是沒了……”
趙慶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和廖幽幽以及白龍之間,仿佛成了一筆爛賬。
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的帶白龍回了幽王府,也不會有後邊被白龍拐帶出城的破事兒。
要是沒被帶出城,也不會有人追殺自己連累了廖幽幽。
可同樣,要沒有自己,昨日廖幽幽跌下馬去定然凶多吉少,為了廖幽幽白龍肯定也不會獨自離開,必然命喪當場。
“在想什麼?”廖幽幽輕聲問道。
“在想咱們之間的這筆爛賬該怎麼算……”趙慶苦笑,也不等廖幽幽接話,瞥見房門上掛著的一串穀穗,順手抄起就往白龍身邊走了過去。
廖幽幽見趙慶走到白龍身邊,蹲下身子笨拙的想要搓碎穀子外殼去喂白龍的模樣,沒由來的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