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三人走到樹蔭之下,樹乾遮蔽了村民們的目光。
李讓搬來兩塊石板,用袖子擦乾淨石板上的塵土,笑道:“郡主,坐。”
金城也不嫌棄,在其中一塊石板上坐下。
李讓挨著她坐下,頓時收獲了一道來自婉容的白眼。
“看什麼,自己找地方坐。”
李讓瞪了回去,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
他和婉容太熟了,那是一起蹲過大牢的交情,再用霸道總裁那一套就顯得有點裝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金城已經到手,小丫頭對他什麼看法就不重要了。
婉容氣鼓鼓的搬來一塊石板,掏出手絹細細的擦拭掉上麵的灰塵,這才坐了上去。
李讓賤嘴繼續正常發揮,揶揄道:“還嫌臟,就你這派頭當什麼丫鬟啊,直接做郡主多好?”
“哼!”
小丫頭頭一偏,決定不和壞姑爺一般見識。
反正鬥嘴她是鬥不過的,在大牢裡的時候,她已經體驗過很多次了。
“金城就是個被我慣壞了的小丫頭,李世兄何必與他一般計較?”
金城開口了,李讓的注意力立即就轉移到金城身上。
“好,不計較了。”
隨口應了一聲,李讓笑問道:“我觀郡主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莊子上的收糧計劃不太順利?”
金城搖搖頭,眉眼間縈繞著一股愁緒。
李讓追問:“難道是還在為我在東宮表演茶道之事耿耿於懷?”
金城繼續搖頭,忽然長歎了一口氣,幽幽的問道:“李世兄可聽說了昨日朝會之上發生的事情?”
李讓一愣,隨即緩緩搖頭。
這些日子他的日子過得非常鹹魚,除了關注兩位老夫子對於茶葉的評價登報之後造成的影響之外,並沒有主動去打探長安發生了什麼事情。
況且,長安的消息,他不想關注,也懶得關注,更沒資格去關注。
他可不像彆的勳貴,在長安的每個犄角旮旯都安插了探子。
他隻想好好的躺平過日子。
見李讓搖頭,金城忽然蕭索的說道:“昨日朝會,吐穀渾的使節再度向陛下提起了和親之事,要求大唐下嫁公主,使吐穀渾與大唐兩國永結秦晉之好。”
李讓又是一愣,詫異道:“吐穀渾的使節還在大唐?”
李讓還以為諸國的使節早都回國了,畢竟李世民也沒那麼閒,天天有時間接受他們的吹捧。
金城憂慮道:“諸國都已經離去,隻留下數位使者居於四方館聆聽陛下聖令,唯有吐穀渾,似乎是鐵了心要從大唐取一個公主回去,昨日吐穀渾使節天柱王慕容順舊事重提,聽父王說,陛下的態度似乎有所鬆動。”
李讓遲疑道:“所以郡主殿下今日湊巧來見我,便是為了此事嗎?”
“不錯,我雖已避免了和親的下場,但宗室之中諸多姐妹仍有被送去和親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