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貴人折煞奴婢了。”劉綏趕緊又行了一禮。
劉綏起身時,左臂被趙惟正拉住,她一愣,隻見這兩兄弟笑眯眯的。
“你生的真好看!不過看起來不像開封府人,五堂叔的侍女,都像你這樣好看嗎?”
劉綏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趙惟正的手,道:“奴婢蒲柳之姿,哪堪貴人如此讚譽。不過貴人倒是慧眼如炬,奴婢是巴蜀人。”
“都說蜀婦人多材慧,不知你如何?”趙惟吉插嘴道。
“對,有道是‘蜀女多才,自古為然’。”趙惟正接過了話頭,“你有什麼本事沒有?”
劉綏深吸一口氣,麵上仍舊保持著微笑。
白瞎了這兩位青靚白淨的臉,為難我作甚!
“兩位貴人,奴婢隻是個楚王府上伺候人的下人,無才……”
劉綏話還沒有說完,趙惟正突然將她拉近到自己身側,一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劉綏,就好像是要盯進她的思想裡。
“我在雪梅春見過你,能進雪梅春的女子,可不會沒有點傍身的本事。不過,彼時你跟張耆在一塊,聽她們說你被韓王買回去了,怎的又成了楚王府的人?”
劉綏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們也在關注著韓王等人在雪梅春的一舉一動嗎?
“大哥,你莫不是看上了她了,想向五堂叔要回去吧?”趙惟吉瞧了趙惟正一眼,笑著道,“你這麼提,我也記得她。她既然能被五堂叔從七堂叔手裡買走,想必五堂叔也不會為了個侍女跟我們小輩計較吧?”
趙惟正鬆開手,從自己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遞給劉綏,眼神堅定且坦蕩,充滿了乾淨的少年味道:“這曾是我祖母的遺物,說是要傳給長孫媳婦的。今個兒你接下這塊玉佩,就是答應跟我了,你去跟五堂叔說說,就不用做這些下人活了。”
趙惟吉煞有介事地道:“大哥,大母賀娘娘的遺物,你就這麼給個來路不明的侍女了,你也太看重她了吧!”
劉綏看著這兩兄弟一唱一和,內心十分無語。你侄子向叔叔要人,哪有讓這個被要的人說的,就好像她早就有二心了一樣!
劉綏將玉佩推了回去,婉拒了。
趙惟正並沒有打算放棄,還在堅持:“我雖沒法娶你為妻,但你跟了我便是我身邊的第一貴妾。我既無妻,你便是如夫人,也不算委屈了你。”
劉綏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速度太快了吧,莫名其妙就情深似海了,整什麼“卿卿雖為妾,君亦未有妻”文學。
“貴人,你我不過兩麵之緣。奴婢自知沒有這個命運嫁給您,還請你收回此意。”
劉綏又乖巧地福了福身子。
“那好吧。”趙惟正也不再勉強,收回那枚玉佩。
劉綏露出微笑。
趙惟正佩好玉佩,又探手到腰間右側,將一枚香囊取下來。
“這個你總可以收下吧?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見麵,這樣緣分便足了,不要拒絕我,好嗎?”
劉綏的頭頂有一群無形的烏鴉飛過,貴重的祖母遺物她沒理由收下,這個香囊她沒法拒絕。再者,她看到,馮府管家正往這邊走過來。
未免再跟這群人推諉物品起了“爭執”讓馮府管家誤會,她隻能暫時收下這個香囊。
趙惟正滿意地笑笑,馮府管家正好走到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