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沒有人會無條件對你好,除了父母,這少有例外。”劉綏冷冷地打斷,“你隻看到我以青春貌美入府獲殿下的歡心,可如果我永遠止步不前,遲早會被拋棄。”
如果她沒有穿越,在現代她還有很多的可能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不需要圍繞著男人而轉。
但如今她隻有討得殿下歡心這一條路可走。
“很久以前,有一個人告訴我,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劉綏看著青黛,見她臉上依舊是不讚同的神色,也不再多說。
劉綏化好妝,帶起那半臉蓮花麵具,走向琳琅滿目的樂器,一瞬間傻眼。
原主擅長的樂器,是哪個來著?
劉綏找了一會兒,拿起了鞀鼓,青黛卻搖了搖頭,表示待會兒演奏的曲子用不到它。
其他的樂器原主也不會了啊!她倒是會唱曲兒和跳舞,可這接下來也用不到。
劉綏看向琵琶,拿起一柄裝模作樣地在調弦。
這個樂器太大了,裝模作樣的話動作也太明顯了。
劉綏轉頭,看向旁邊的蕭。
南郭先生,請你保佑保佑我吧!你濫竽充數那麼多年都沒被發現,就勻這一次好運給我吧!
劉綏打定主意爛蕭充數,跟著大部隊走進那個雅致的包間,女樂與賓客之間擺放著一塊矮屏風,女樂們按照位次坐好,開始奏樂,劉綏舉起蕭放在唇邊做做樣子,就聽到一個賓客道。
“楚王殿下,當初秦王趙廷美被貶涪陵,滿朝文武隻有您一人為他申辯,這次萬萬不可再多此一舉了!”
“可是他到底是孤四叔啊!前些日子京城裡流言紛紛,昨夜我還命三弟去查探虛實,今早卻得到消息……唉……”
“四叔何來叛逆之心,從始至終就沒有!何其冤枉!”
宰相宋琪恨鐵不成鋼地道:“殿下,縱使如此,您因為四叔跟您父親置氣,實屬是糊塗啊!”
“是啊!爹爹本屬意立你做太子。大哥你那麼一鬨,害的父皇下不了台。父皇隻覺得你的‘心疾’是在與他賭氣。大哥你還是跟爹爹服個軟吧!”陳王趙元佑附和道。
“若要就此變成冷心冷情的閻羅,這太子不當也罷!”
趙元佑見自家大哥趙元佐如此憤恨,忙好心地勸導他隔牆有耳。
趙元休一直沒加入他們的對話,倒是專心欣賞下麵的女樂。
他端著上好的武夷岩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突然注意到女樂中有一個人極為不協調。
他回頭看了一眼大哥等人,他們的心不在玩樂,都在談事情,所以沒在意這些女樂的不對勁。
看來隻有他發現了。
趙元休彎了彎唇角,臉上卻沒多少笑意,他用如鷹隼般銳利審視的目光看向了那個明顯心不在焉的女樂。
蕭上的指法沒有一處是對的,嘴皮子卻依舊抵在上麵,專注於屏風後麵的對話,奏樂於她不過是應付!
劉綏注意到了趙元休的表情,下意識的抬起頭來,恰好對上了趙元休探究的目光,額頭上滴下了無形的冷汗。
糟糕!這就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