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休原本臉上的表情還有點感激,聞言便立即拉下臉來。
“誰允許你來的!”
劉綏冷不丁被趙元休這麼一吼,也有些傻了。
“殿下?”
“九皋,送娥娘子回府,我去見大哥。”趙元休冷聲吩咐。
“什麼?這是娥娘子!?”九皋原本跟看戲一樣看著自家主子和無名俠女,聽到這是劉娥如遭雷擊。
在九皋眼裡,劉娥就是個長得有點姿色,會唱曲兒、擊轂鼓、跳舞哄殿下開心的女人,嘴是挺甜的,但這一麵……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殿下!陷害您四叔和引誘你們來此處的不大會是一個人!”劉綏摸不透趙元休的想法,但知道硬跟著他去也沒好果子吃,便道。
宋太宗可就盼著自己兒子登上皇位,至於哪一個無所謂,是他的血脈就行,怎麼可能在今夜對趙元休動殺心,損兵折將!
趙元休深深地看了劉綏一眼,再次沉聲道:“九皋!剛剛我的命令,你是沒有聽到嗎!”
九皋立即過來牽劉娥的韁繩,劉娥抓緊時間道:“殿下,我會乖乖回府。但是剛剛被我攻擊的那些人隻是暈了不是死了,您如果要處理掉他們,還是要早點處理。”
趙元休沒有回應劉娥的話,而是走到其中一個黑衣人麵前,舉起長劍,往心臟處狠狠地刺了下去。
鮮血四濺,沾上臉頰,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令人興奮。
他的表情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手上的動作就好像在發泄。
劉娥看到趙元休複又動手,知道他相信了自己的話。
九皋等人護送劉綏回韓王府,趙元休則和另外兩個暗衛前往東宮。
劉綏在馬上坐著,由九皋牽著馬朝韓王府慢悠悠地走。
九皋自然不會主動和劉綏說話,所以劉綏主動開了口。
“為什麼殿下看起來很生氣的樣子?”
劉綏問的直接,她也不奢求韓王會跟她說句感謝,但他認出自己後明顯像是心頭憋了一口氣。
九皋還沉浸在剛剛劉娥的反差裡,隨口答道:“殿下有的時候挺彆扭的。”
劉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九皋又道:“其實你不用擔心會失寵,你現在青春少艾,若是惹他生氣了,哄哄殿下也就罷了,殿下是個心軟的人。”
“你誤會了。珠會黃,人會老,色會衰。”
隻有權力,權力才永遠不會變老。
“以色侍君者,色衰而愛馳。一個自幼流離失所的孤女,想要給自己準備條後路,不可以嗎?”
“那就母以子貴唄!”
九皋壓根就不會去細想劉綏的處境,不過他倒是盼望著早點逗小殿下玩。
王府裡太冷清了。
劉綏沒有接話,按照曆史,她是不會有自己的親生兒子的。
即使母以子貴,也隻能借腹生子。
當然這是後話了。
況且她在意的不是失寵或者生子,而是實實在在握在自己手中的權力。
劉綏回到王府,走回自己的房間裡,看著在床上熟睡的山梔,溫柔地笑了笑,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後去山梔的房間裡睡覺。
旭日初升。
趙元休一夜未歸。